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过一个九岁的孩子,如何能有那样的心智,这分明是他一手教导下的西溏才有的反应,只是,他看到了她刻意避开一样的套路,她似乎不愿多用,所以她更多的去指使身边人去做。 以前她总算亲力亲为,说要当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可如今,她不再凡是都要自己出马,而是让身边围满了可以利用之人。 东方长青一张一张快速的看过,这是西溏,这一定西溏! 可他怎么就没认出她来了? 他还记得那张脸,年轻又张扬,看着他的时候眼神明亮。 原来那就是她。 原来她早已到过了他身边,只是他始终不曾觉察而已。 那两把留仙琴,她的绝情句,也不过是她刺激他的法子。 他亲手教出来的弟子,他如何不懂? 那个宁肯以帝王之身去死,也不愿以他皇后之名活着的女子,本该就是这样肆意妄为的厌恶他,憎恨他,一如她连支会都未曾知会一声便强占了那块被她命名共恭的三无之地一般,霸道又任性。 东方长青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要一点一点蚕食天禹和大豫之间的阻碍,她要铲除她前进的所有障碍,所以那些隔开了天禹和大豫的国度不得不除。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强留下本是求婚的贺礼,因为她觉得,那本该就是她的东西,她拿的理所当然。 他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前往大豫,她一定是在寻找她的前朝旧部,顺便搅乱他的心思。 他的西溏啊! 他如何不懂? 东方长青的眼睛落在付铮的名字上,付铮,呵,果真该死! 他也配?他也配成为西溏的王夫…… 东方长青突然觉得喉咙口涌出一股甜味,他一把抓过手边摆放的棉帕按在口上,再抬头,竟然看到那帕子上染了鲜血。 东方长青有短暂的慌乱,血! 却又很快冷静下来。他的视线重回纸上,付铮果真死的好!他分明就是该死,他如何配成为西溏的王夫,如何配让西溏生下他的皇儿,西溏分明……东方长青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随即被他强行压下,他不配! 西溏怎么能许那样的人成为王夫,她就该……就该…… 东方长青突然觉得茫然,习惯该选怎样的人成为王夫?或许在他心里,西溏不该选取王夫的,她曾经那么爱他,他们曾经那般相爱…… 可若是那样,她便不是西溏了。 付铮死了,可如今又出来一个左相。 东方长青的脑中想到那个俊美的不似凡人的男子,就是那个男子吗?容颜出众,有仙人之姿,当年出现在金州,是以世外仙尊之名被请入宫,如今多年过去,他依旧是那副容颜,却又成功得了陛下恩宠。 他看完最后一个字,猛的伸手一抓,便把那厚厚的一叠纸揉成一团。 “来人!” “陛下!” “明日早朝,召见天禹使团。另外,传召下去,朕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促成天禹和大豫两国国君面谈,以商两国大事!”东方长青的手有些微微发抖,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再见到她一面,无论如何都要见到,不惜一切代价。 大豫的消息传到魏西溏耳中,她挑了挑眉,笑了下:“你是说,归国国君要和朕面谈?” “正是。陛下,我家主君对陛下所提联姻和亲之事十分有兴趣,只不过,为了彰显诚实,我家主君想要与陛下针对共恭之地面谈一二。”大豫的使臣说的十分客气。 魏西溏笑了下,“面谈就不必了,共恭之地是我天禹的土地,和你家主君有甚关系?当初朕诏告天下之时他不来,如今共恭成了繁荣商业地,他倒是想来分一杯羹,你家主君倒是打的好算盘。” 大豫的使臣笑的尴尬:“陛下误会,我家主君实在是带了诚意而来,务求千万能得与陛下面谈的机会。” 魏西溏笑眯眯的没说话,左相大人早就有些不耐烦了:“陛下都说不必面谈,你还死缠烂打,你以为软磨硬泡就能让陛下答应点头?笑话!” 使臣的笑僵在脸上,“左相大人,实在是我家主君为了彰显诚意……” “别说,诚意到了便可,”左相大人说的时候脸色冷飕飕,再如何俊美的人,对着自己传言不逊也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