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很多事都是明知不可为,却偏偏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季统就是如此。 季统一般不去面圣,他有自己的私心,他怕自己失态让人看出来,唯有不见才能压制他内心蠢蠢欲动的心。 如今这支老大难纨绔军队,倒是有了些模样,军纪严肃了,就连周围的警戒都比之前森严了许多。 季统觉得很简单,没什么不好管的,不怕打的就军法处决,他还以为能碰到硬汉子呢,结果这帮小纨绔都挨不过五十军棍,他想杀鸡儆个猴的想法还没实行,军棍就儆猴了。 换个人来当将领,早就被欺负的没辙了,可季统没这后顾之忧,他一不求人办事,二没私心,三,他就没打算给自己留后路,完全就是照着任何人无惧的想法来的,是以那些人在开始叫嚣狂妄之后,一人打三十军棍就治好了一半,省下的一半打了五十军棍又治好了,再剩下的一百军棍还没打完,就哭爹叫娘喊饶命了。 再一个,他也不怕得罪人。 没法子,谁让明王对付这些人就是有手段呢? 还别说,季统毕竟是从军中起家,那群懒散的纨绔公子兵在他手里磨了三个月后,一个个都人模狗样了。 季统如今在军中,空有明王封号在身,无权无势,每日里唯有去练练那群懒散的兵。 金州事杂,身边还有个明王在,魏西溏每日里其实也没多少时间惦记旁的。 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坏了大事,这才改派旁人去了。 她损失的可是一国之相,哪里再去找一个相卿这样颇有神通、又视银钱如粪土的人? 本来魏西溏是要打算把相卿派出去的,他在金州不如以前安分,天天蹦跶的想要跟她干点什么,魏西溏有点烦了,就想把他派出去,结果想起来东方长青是见过相卿的,若是他派出去回不来,只怕就麻烦大了。 使臣派出去之后,魏西溏就安心等着消息,顺便听听西阐和大言打的猪脑袋变成狗脑袋的战事。 自然,魏西溏的信中写明,月光公主的是要为后的。 东方长青后位悬空多年,魏西溏便借着这个机会,从后宫养着诸多美人里头,挑了一个气质出众姿容绝色的美人,封为月光公主,命人画了画像,派人出使大豫,为求两国和平长久,希望两国联姻。 魏西溏为了让南宫宇有充足的时间归纳兵马,吸引东方长青的注意力便是要做的第一件事。 天禹有挑衅之意,大豫自然知道,只是东方长青没有理会罢了,共恭之地被魏西溏归为国有,不是东方长青怕事,而是他不屑一顾。 魏西溏看了信,随即发话:“让南宫宇按兵不动,兵马也暂时隐没起来,他如今不过草木皆兵,不必太过担心,行事小心些便好。这是大豫家事,家事不急,稍后自有国事要忙,他对外之后,自然就会少了对内的心思。” 东方长青自然要小心,他派出的人肯定不是单单盯着某一个人,而是在当年所有有关女帝余党的地方加强防范,一旦有异常就会格外小心。 魏西溏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其实有些思量,东方长青开棺验尸,皇陵内没有女帝尸身,这恐怕打乱了东方长青的心,也愈发验证了东方长青的猜测,那块被砸碎的玉也成了女帝尚且活在人间的证据。 三日后,大豫传来有关南宫宇的消息,安排在大豫的线人得到最新消息,南宫宇各地兵马暂时按下不敢妄动,说最近几日东方长青似乎有所觉察,周围有人发现不明人士打探消息,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继续蛰伏。 等人滚了出去,她伸手捂住脸,揉的脸儿都变了形,然后才长长叹了口气。 魏西溏瞪眼:“滚!” 相卿只得退出去,退到门口了,他又抬头说了句:“陛下真正铁石心肠。” 魏西溏一听就知他在惦记什么,气的忽一下站起来,道:“你可真是无可救药!还不快滚!” 正想着要把人打发走,不妨相卿突然又开口道:“陛下,臣思念陛下已久,陛下可愿开恩,赏臣一些份外之物?” 那完全是一个无赖行径,真正让魏西溏气结无语。 相卿不吭声了,跪在那边,身姿挺拔姿容无双俊美无暇,完完全全的仙人之姿,谁让想到他这些时日的行径,与他这天人一般的姿态完全不相配? “这时倒是明白了。”魏西溏白了他一眼,“朕最厌恶被人要挟,你这话别让朕再听到第二次。朕心中自有顾虑,你越这样心急,朕越不喜。你若真有心,把国事给朕处理好了,朕自然不会亏待有功之臣。” 相卿应道:“臣不敢,只是臣的一些小小心愿,陛下若是不愿,臣也没奈何。” 魏西溏冷笑:“你还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