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酒咯道:“头晕的厉害,父皇,儿臣失态请告退。” “走什么走,不许走,你老实坐那儿,老子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听清楚了吗?” 太子跪在建元帝对面,眼睛直愣愣盯着炕几上的糟鸭舌不说话, 建元帝又笑哼了一声,“建元二十年,朕砍了一个说藩王有危害的郎中,以离间亲亲之罪,那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太子又使劲晃了一个脑袋,“您说什么?儿臣醉了。” “别跟你老子装傻,更别跟你老子弄鬼,你老子这根老姜比你想的还要辣,老实交待。” “啪”的一声建元帝把银筷拍在了桌上。 太子吓的一个激灵挺直了腰背,垂下了头,咕哝道:“藩王拥兵自重,今外族来犯藩王可屏京都,他日藩王作乱,何人可挡?” 建元帝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亲自给太子倒了杯酒,冷斥,“喝!” 太子犹豫了一下,再次使劲晃了晃头,牙一咬,脸腮一鼓,一口闷尽,“啪”的一下子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仿佛在和建元帝较劲一般。 建元帝不怒反笑,“这才有一点像我的脾气,是咱们老慕家的人。你平时文绉绉的,说的好听是文雅,说的不好听那就是面团子,你是朕用心血培养的储君,纵然多次与朕意见相左,朝政不和,朕气归气,恼归恼,从没想过废黜你,你把心放肚子里。俗话说的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边境与其让那些自恃功高的将军驻守,还不如让你的兄弟们驻守,难道你宁愿相信外姓人也不相信的亲兄弟吗?” 太子垂着头不说话。 建元帝耐着性子又道:“远近亲疏你好好想想朕说的对不对。这一次朕相信你,朕会关老二一年半载以示惩戒,但,太子你记住,没有下一次了。” 一霎暖阁里的气氛冷凝起来,太子使劲揉搓了一把脸,看着建元帝道:“不管您信不信,二弟这事和儿臣无关。” 说完他也没勇气再盯着看建元帝的眼睛,自己给自己倒酒猛灌起来。 彼时太子已喝的醉醺醺,慢慢就倒在了一旁。 见此,建元帝从炕上走了下来,亲抱了一床被子给太子盖上,在炕边站了站这才踱步走了。 片刻,魏保就领了小太监进来轻手轻脚的收拾杯盘狼藉。 一阵轻微的叮当过后,暖阁回复安静,只有太子的呼吸声。 约莫半盏茶后,太子坐了起来,脸还是红的,但眼睛却分外清明,摸了摸父亲给盖的被子,复又躺下,片刻传来呼噜声。 殿外廊庑上,建元帝看着窗户上坐起来又消失的半个影子面无表情。 魏保站在旁边,心里惴惴生叹。 —— 幕园种了几棵木芙蓉,十月牡丹芍药都凋谢了,正是木芙蓉盛开的季节。 葡萄也熟了,一串一串的紫垂挂在藤子上,藤子下置了一张榻,慕卿凰正半卧在榻上绣一个胖娃抱大鱼的红肚兜。 玉溪等四个丫头就坐在旁边的石鼓凳子上,玉绮一针一线绣个不停,玉鸾帮她分线,玉溪玉珠则看账打算盘。 至于陆玖,打从慕卿凰确诊以来,他每天一睁开眼就笑,接下来一天都围着慕卿凰转悠,端茶倒水,喂吃喂喝,慕卿凰去更衣他都要抱着去,简直就是个烦人精。 好大一会儿了那烦人精呢? “大爷呢?” 玉鸾也“咦”了一声,“刚才还在这给您剥核桃呢?” 慕卿凰看着放在高几上溢满青瓷碟的核桃仁勾了勾唇角,“这几天真是烦死他了。” 玉溪几个听了就笑,玉鸾开口道:“大爷才是真疼郡主呢,您呀就知足吧。” “知足知足,鸾姑娘,你和那个白锦打算何时成亲,本郡主何时能喝上你的喜酒啊。” 玉鸾脸一红,“不和你们说话了就会欺负人。” 幕园外头,陆玖站在木芙蓉下摘了一朵红花在手把玩,旁边站着白锦、玉盖和香尘,都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