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妃立在外头,听见说动了胎气之后,摇摇欲坠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她的身子本来就虚,这又惊吓,又跑动的,出了一身汗,出来晒太阳又吹风的,这会儿额头滚烫的厉害。 晕过去之后,听到碧玺的尖叫,钮妃想,别叫,别吓着熙嫔妹妹了。 刚安置好顾夏,转瞬又安置起钮妃来,她这病无大碍,只是一直底子弱罢了。 顾夏叹了一口气,恨恨道:“那雪庶妃呢?” 人年纪不大,花样挺不少的,一套又一套,要不是她有绿液,这会子说不得是个什么下场。 头一次,她心里发了狠,非得要了雪庶妃的命不可。 “一杯鸠酒下肚,这会子身子都凉了吧。”康熙凉凉的开口,这会子觉得,这么简单的要她死了,真真的偏宜了她。 “家人总有吧?发配披甲人为奴,永世不得回京。”顾夏冷冷一笑,双手叉腰开始动私刑。 康熙点了点头,算是允了。 谋害皇嗣之罪,这处罚不为过。 顾夏还是觉得有些意难平,难免说到太皇太后上头去,她也不敢明说,只边边角角的提了一嘴。 “这人老了,难免寂寞,总是容易被花言巧语欺骗,皇上您叫几出戏过去,也算是聊表孝心了。” 康熙:…… 太皇太后喜静,偏她这促狭主意,要给对方叫戏过去听,想想也挺出气的,便默认了。 他们祖孙之间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太皇太后对他,说恩重如山也不为过,这些年,她也多有让步,他很是感念,可他也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怎么就需要感念她人了? 他的孩子,十不存一,好容易又有了,太皇太后竟一点都不顾念这是她的重孙子,好歹等生下来再说,这般不客气的将人叫去,他知道只是想吓一吓,炸一炸,手中捏着把柄,连他也不好说什么。 “来人,将东暖阁收拾出来,再拿来熙嫔常用的物件,先住下吧。” 康熙摸了摸她有些惨白的小脸,回头向奴才吩咐。 放的远总是有些不放心,还是摆在跟前为好。 顾夏摇了摇头,柔声道:“怕是有些不妥,臣妾一介后妃……” “太皇太后在乾清宫也住过,无碍,你放心吧。”他也是有自己的思虑的,若是后嗣不稳,他的江山永固,又是为哪个做嫁衣裳。 他都二十了,成婚这么多年,后妃无数,结果呢?子嗣上面可怜的令人发指。 他既然这么说了,顾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提了提精神,问起钮妃来:“姐姐可还好?她本就身子弱,这一番……” 当初小产掏空了她的身子,钮妃真是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了。 康熙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头:“她仔细养着便是,你该操心自己。” 顾夏无辜的眨眨眼,小手拉住康熙的大手,看着上头的青痕,眼眸中又浮现恨意,“您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肚子里惊涛骇浪的翻滚,哪里是正常之兆?” 康熙沉默的摸了摸她的小脸,转瞬就下了决定,安抚道:“你就在这住下罢,等生完孩子再说。” 本来打算住到好转便罢,想着还是住到生吧。 幽幽一声叹息,顾夏静默了一会儿,肚子没那么难受,转瞬便睡了过去。 康熙替她掖好被子,这才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这一次的事,暴露出来的实在让他心惊,若是他去晚一点,那么熙嫔是不是会呆的更久一点,那么这个孩子还保不保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