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便朱厚照学习,文哥儿还贴心地在两个字下面附赠笔画教程,方便朱厚照一笔一划地跟着学。 朱厚照没跟吴宽他们上过书画品鉴课,不懂得什么样的字好、什么样的字不好,不过就算是纯粹的外行往往也能分辨出字到底好不好看。 这字顺眼! 朱厚照凑过去对着文哥儿写出来的“容易”二字左瞅右瞅,还是很骄傲地夸下海口:“容易!” 文哥儿道:“那我等着殿下写出来,一会赐给我带回家去珍藏。以后家里来了客人我就拿出来让大伙品鉴一二,毕竟这可是殿下您写的第一幅字!” 朱厚照:“…………” 朱厚照哼哼唧唧地提起笔对着“容易”两个字一笔一划地学了起来,瞧着可谓是劲头十足。 没办法,要是等文哥儿出宫了都写不出来,他这位小先生绝对做得出嘲笑他十天半个月的事来! 还是带着他的失败作品出宫去,呼朋唤友一起来嘲笑的那种! 他绝对不要这么没面子! 说容易就是容易! 倔强猪猪,不怕困难! 文哥儿愉快地给朱厚照和杨玉安排好临摹任务,又舒舒服服地窝进自己的摸鱼专座里就着茶点喝热饮子。 旁观全程的杨夫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大包天的人。 就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她也没碰上过这么不怕的。瞧他那副悠然自在的模样,简直是把东宫当成自己家了。 只是这位小神童确实博闻强记,各种典故用得炉火纯青(虽然她心下仍怀疑文哥儿有在胡扯的可能),书法看着也是小小年纪就略有所成,许多读书人埋头苦学个十几二十年都不一定有他这样的能耐。 难怪太子殿下就算时常被他嘲笑逗弄了,也每天心心念念等着他进宫讲学,让认字就认字、让写字就写字。 这样的小孩儿怕是成百上千年都很难出一个。 寻常的规矩礼仪着实很难约束住他。 毕竟他在这方面可能懂得比你还多。 文哥儿并不清楚杨夫人在心里对他的评价,就算知晓了也不甚在意。 反正谁对他有意见就说出来,不说出来的意见等于没意见!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讲出口,我怎么知道你在想啥。 当然,你要真说出来的话,我就要和你辩论一二了。 孟子和墨子他们隔空对骂时怎么说来着? “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 其实他这个人爱好和平、不好辩论,你非要找上门我也没办法,只能和你说道说道了! 不用太客气,这是他们这些“圣人之徒”应该做的(孟子说“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 文哥儿摸了一会的鱼,才过去意思意思地关心一下学生,很是随意地纠正朱厚照两人的握笔姿势以及笔画错误。 杨玉虽然是附带的,文哥儿也一视同仁,该怎么教就怎么教。 寻常人家的小孩六七岁也就刚到开蒙的年纪,杨玉识字少,写字也少,一下笔就让文哥儿摸清了水平。 他比朱厚照稍微好点,至少写起字来没朱厚照那么费劲,一笔一划照着写倒也还算工整。 文哥儿道:“明儿我给你捎两本字帖,你平时可以照着练。” 说到这儿,他不免又跟杨玉多聊了几句,说他哥时常给他送字帖,逢年过节必备佳礼,连他生日都不放过。 后来拜了吴宽为师,顿时变成双倍字帖了! 现在,他决定把这些字帖挑拣着转送给有需要的人,相识就是缘分,人人都该有份,千万别和他客气! 每个小朋友,都应该拥有这么棒的礼物!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杨玉:“…………” 一时不知道文哥儿到底是真心实意这么想,还是想赶紧把手头的字帖甩出去。 文哥儿和杨玉闲扯完,一转头就瞧见本来正一门心思和“容易”较劲的朱三岁不知什么时候扔了笔,又在那气咻咻地看着他。 文哥儿瞧着朱三岁气得鼓起来的脸颊,忍不住抬手往上头戳了两下。 朱厚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