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东阳都开口了,那刚拿到文章的人自然欣然答应,把手里的文稿递给了谢迁。 谢迁不明所以。 他接过文稿细读起来。 读着读着,谢迁的表情就越来越微妙。 这内容,这措辞,这风格,浑身上下都写着一行大字——“你好我是王小文”。 谢迁:“…………” 李东阳一直在旁边等着看好戏,见谢迁的表情越来越精彩,他不由哈哈一笑,倚着谢迁的肩膀问道:“怎么样?于乔你猜出来了吗?” 这要是猜不出来,那谢迁就白教文哥儿这么久了。 谢迁转头看向只差没笑得前俯后仰的李东阳,无奈说道:“他什么时候给你写的?” 李东阳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自家儿子给卖了,随口答道:“就今天兆先带给我的。我瞧着觉得有趣,就带来给你们看看。” 谢迁好歹也是个状元郎,从来没想过自家学生会偷偷学着写文章,还偷偷去求李东阳指点。 难道这小子觉得他和他爹的水平还不足以教个三岁小娃娃吗? 不过李东阳文章确实写得好,在座的人之中就属他和王鏊文名最盛。 这么好的机会,谢迁自然会帮自家学生抓牢。 谢迁反客为主地笑应:“既然他都求到你门下了,你可得好好教教他。” 李东阳一下子被谢迁堵得没话了,最后他只得指着谢迁摇着头直叹气:“……你啊你。” 要论不吃亏,真没有人比得过谢迁,你想看他被惹恼可不容易。 两人这么一闹腾,众人才知晓这文章竟是谢迁新收的学生写的,立刻又笑着传阅起来。等到传阅结束,还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文中内容。 夸自然是会夸的,毕竟这文章是李东阳特意带来的,还是出自谢迁学生之手,能不夸吗? 只不过夸完之后,大伙就开始关注别的东西了—— “丘尚书做饼真那么厉害吗?” “这做饼的过程写得引人入胜,可仔细一看竟是一点详细步骤都没有,莫不是丘尚书特意叮嘱过不让旁人学了去?” “没想到谢学士喜欢吃甜口啊,甜口真的比咸口好吃吗?” 大伙实在很难把做饼这事儿和丘濬联系起来,讨论最多的自然也是这部分内容是否属实。 李东阳亲自当起了人证:“那日兆先也去了,还带了几个回来给我吃。说起来这事儿还是我与他们讲的,我好几年前就吃过一回了,一直没忘记那味道。我那时知晓文哥儿常去丘尚书那借书看,就与他提了一嘴,结果他迫不及待就跑丘家去讨饼吃了。” 众人没想到个中还有这样的情由,乐道:“没想到丘尚书还是个面冷心热的,小孩儿跑去求一求,他还真愿意动手做。” 李东阳道:“那得看是什么样的小孩儿,寻常小孩儿三岁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吗?” 李东阳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又向谢迁祝贺他喜得佳徒。 谢迁道:“什么喜得佳徒?他都想改投西涯门下了,还是西涯名气大啊,我根本比不了。” 若是谢迁与李东阳关系不好,又或者文哥儿年纪再大些,这做法还真有点惹人非议。 不过谢迁与李东阳交情甚笃,文哥儿又是个还不怎么懂事的三岁小儿,干出这样的事便只会叫人乐不可支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