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躺好,扯过薄被盖到胸前。 卧室里只有空调的风声,还有他们交叠在一起的呼吸声。 盈盈月光如温柔水波洒进室内,漫过安涴,落到梁束身上。他们像进了月华朦胧的画布中。 布料摩擦一阵窸窣声响。 梁束侧身,面对床的方向睁开眼。 “睡着了吗?” 他低沉的嗓音在漫漫夜色里像撩人的细羽,擦过她柔弱敏感的耳膜,安涴不适地侧头避开。 虽然他离她很远。 梁束纤长的手臂越过床边,准确地牵住她的手。 “我睡不着。” 他指腹缓慢摩挲过她的每一根指尖,“我今天很开心。” “有些事情,我以为我们彼此心知肚明。” 梁束伸手攥住她的指尖,“再给你两个月时间哦,到杀青。” “到时我们就各凭本事了知道吗?我可不会让着你。” 这人滑不溜秋地已经登堂入室,居然还在这大放厥词。安涴忍无可忍,啪地一下拍掉他的手。 梁束低声笑,胸膛震颤,“不装睡了?” 安涴不理他。 片刻宁静。 梁束:“安老师,地上好冷……” 安涴霍然起身:“梁束!” 梁束:“好奇怪,突然又不冷了。我要睡觉了,你不要吵我。” 安涴胸口剧烈起伏,在夜色里她不可置信地瞪他。 谁吵谁呀! 翻身背对他,眼不见心不烦。 这回卧室终归宁静。 许久后,床上呼吸声平稳,梁束缓缓睁开眼。起身在她身旁躺好,小心将人揽入怀里,轻吻她如瀑黑发。 “你呀,可得可怜可怜我。” 说着闭上眼。 安涴放在身侧的手指紧紧蜷起,睫毛颤抖两下,最终没动。 翌日天光大亮。 安涴醒来时身侧已无人,她扭头一看,地上的被褥也已收拾干净。 掀开被子坐在床边发了会呆,安涴揉揉脸颊。起身下床,走近房门时听到外面有说话声音。她不由放轻脚步。 梁束低沉冷肃的嗓音传过来。 “对方律师怎么说?” “我为什么要向他们低头,做梦。” “打官司?那就打。” 安涴抿唇,站在门后等他打完电话听他走回沙发处之后又等了一会儿才出去。 拉开门梁束第一时间看过来,对她弯了弯唇角,“起来了?来吃早饭。” 他指了指茶几上摆满的餐点,“为了感谢你昨夜收留。” 安涴看过去。 发现包装袋各异,不是酒店的早餐。她对他点点头,“我先去洗漱。” 脑子里一直充斥着他刚刚那通电话,不由想起昨天施玥说的话。他现在跟容钦是不是真撕破脸了? 安涴攥紧潮湿的毛巾,心思微沉。 在这圈子里,跟经纪人闹翻的艺人大多数没有好下场。经纪人和经纪公司手里想拿捏艺人的把柄可太多了。 怎么就闹成这样。 她之前怕的就是这个。 心情不好,出去吃早饭时一直沉默。 梁束瞥她一眼,蓦地开口,“昨天魏导说架子床已经运过来,道具组会连夜布置好,今天就抓紧时间拍重逢的那场床戏。” 安涴回神,回视他,“我知道。” “哦。”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