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如上次那般紧张,宋清欢心底越发存了疑。她怎么觉得容筝今儿有些怪怪的?看一眼容筝,深吸一口气,“阿筝,你很有可能……确实不是容夫人亲生的。” 容筝眉头淡淡一拧,却也并未太过惊讶,只叹口气,“已经找到证据了是么?” 宋清欢“嗯”一声,“算是吧,我们找到了你出生那年在容府当差的人,据他说,当时容夫人并未怀孕,但不知为何,某一天突然说自己产下一女,还将府中所有知情人都遣出了府好生安顿,只让他们日后不得再提起此事。” 容筝面露沉思,良久,才露出一抹苦笑,“那……我当真是外室之子?” 宋清欢摇摇头,“这件事,我们暂时还没查到什么线索。但据慕白所说,他们调查过的人都说,容老爷与容夫人感情很好,不像是会……会养外室的人。” 容筝咬了咬下唇,神情有些暗淡,“若是查不到,这件事便就此打住吧。”抬眸,眼中有流光闪烁,“阿欢,这件事麻烦你和慕白了。” 宋清欢微讶,眸子睁大,“阿筝,你不打算查下去了?” 容筝叹一口气,清凌凌的眸光看着她,“我想通了,不管我是不是爹娘的亲生孩子,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把我当亲生女儿对待,我实在没必要纠结太多。我现在……只想好好地陪在他们身边多尽些孝道才好。” 宋清欢眉头一蹙,明显地感受到了容筝情绪的低落。抿了抿唇,决定最后再问一次,若这次容筝仍不愿说,她也就不多嘴了。 她二人虽是朋友,但容筝也有自己的判断,若她觉得有些事不想说出来,那自己也没有立场和理由做着自以为为她好的事。 “阿筝,如果你有什么苦恼,可以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或者,就算我帮不了什么,你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要舒畅些。” 容筝眸光微闪,神情越显灰败。良久,才扯出一抹笑意,“阿欢既然让人去调查了我的身世,想必……也知道我如今已不小了。” 宋清欢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不相干的话,不由怔了怔。 只是,被容筝这么一提醒,她确实想起了之前被忽略的事实。 容筝姿容妍丽,肤色白皙,她下意识以为她与自己年龄相仿,只是前几日看了慕白查来的资料,她才蓦然发现,容筝的年龄,竟然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好几岁。 宋清欢一直以为,她与自己是同龄人,可事实却是,她竟与沈初寒同龄。 这让她难免生出几分不解。 这个时代的女子嫁人都很早,容筝身份不差,长得又美,为何迟迟没有成亲? 只是,她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清楚,不管怎样,这毕竟是容筝的私事。她作为朋友,可以在感情一事上助力些许,但有些事情,如果当事人不愿意说,她没有理由去追问。 抿了抿唇,笑笑道,“阿筝为何突然说起这事?我可不管你年龄大还是小,难道你年纪比我大,喝酒就能少喝两杯?” 知道她有意缓解方才凝重的气氛,容筝也不由扬起唇角笑了笑,眸中暗色退去些许。 宋清欢的性子,着实通透。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感慨,明明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容貌,怎会养出这种千般好万般好的性子来? 她垂了眼,执起面前的酒盏,仰头喝了一大口。 果酒下肚,苍白的脸色红润些许,映着她湿漉漉的眸色,有种清冷的澄澈。 容筝五官算不得惊艳,却胜在这身淡然澄澈的气质。 她淡淡一笑,嘴角有春色徐徐绽放,她的语气也很淡,一字一句,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一般,“阿欢,我有不足之症。” 宋清欢的笑意僵在嘴角。 不足之症,就是说,容筝打出生起,就有先天不足的毛病,体虚气阴,做不得剧烈运动,身体状况也可能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每况愈下。 这样的事,怎么会发生在容筝身上?她明明看上去是再健康不过的人啊? 话虽如此,目光落在她过分苍白的面上,心底不由一“咯噔”。 难怪她觉得这几此与容筝相见,她都有几分疲累的感觉,原本只以为她是操劳过度,并未细想,却不曾想,她竟落了这样棘手的病症。 见宋清欢眉头紧拧,容筝反倒笑开来,“阿欢也不必太担心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