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珠从他的指尖滴落,汇入水中。 站在前头的大臣们踮起脚,小心翼翼地伸长脖子观望着,连呼吸都屏住,生恐会影响到那水中漂浮着的血珠。 君彻和昭帝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看着水中那几滴血珠。 血珠在水面晃晃悠悠地散开,血液互相靠近,却在即将融合的瞬间向四周弹开,又分散开来! 昭帝的脸顿时黑了。 君彻一脸大惊失色,厉声道,“这……这不可能!” 沈初寒冷笑一声,“可不可能,二皇子自己心里清楚。” 君彻眉眼一横,通红含煞的眸光狠狠射向沈初寒,“你什么意思?” 沈初寒眸光愈冷,“我的意思,二皇子自然心知肚明。那些莫名其妙凭空而起的谣言也好,还是如今这碗被人动了手脚的水也好,明显都是冲着我来的。” 他一顿,嘴角的讥讽更甚,“也不知,我的回归,究竟损害了谁的利益?” “你……你血口喷人! 沈初寒的话虽没有点名带姓,但话语中隐藏的深意,谁听不出来?君彻一时慌了手脚,反驳的话也变得无力起来。 昭帝脸色难看得很,死死盯住面露慌张的君彻。 他没想到,君彻的胆子这么大,竟敢明目张胆地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感到昭帝眼中浓浓的怀疑和愤怒,君彻心底一凉,咽了咽口水,总算找回了几许理智。 这种情况下,他可千万不能自乱了手脚,否则,就真正掉入沈初寒的陷阱了! “我血口喷人?”沈初寒凉薄一笑,眸光清寒如水,“不知二皇子觉得,我喷谁了?还是说,有人心虚了?” 君彻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沈初寒确实没有点他的名,他这种表现,只会让人觉得心虚。 理了理思绪,也不看他,只切切看向昭帝,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语声诚恳道,“父皇,看来这水当真被人动了手脚,还请父皇派人仔细调查,务必还——三皇弟一个公道。” 他心知沈初寒在这局中已经站了上风,只得咽下心中的苦涩和不甘,重新叫回“三皇弟”的称呼。 昭帝冷哼一声,“这事,不用你来提醒朕。王喜——” 话音落,忽然听得“啪”的一声,顺着声音一瞧,原来是那端着白玉碗的小内侍手一抖,手中的碗掉落在地,打翻了去。 昭帝脸色一冷,犀利的眸光朝他刺去。 这内侍的反应,分明有鬼! 刚要开口叫人上来擒住他,那内侍瘫软在地,身子抖了抖,忽然抬头看向君彻,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正当众人震惊之际,他一把抢过君彻手中的匕首,手一扬,将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内侍面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角有鲜血流出,很快,他头一歪,死了。 昭帝一惊,身子朝后退了几步,神情复杂地盯着地上的内侍。 王喜忙上前大喊,“护驾!护驾!” 一时间,大殿上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有大队铁甲卫从殿外鱼贯而入,将昭帝护在当中,将其围了个严严实实。 众臣也吓了一大跳,纷纷噤声,低垂着头不敢开口,生怕一不小心便引火烧身。 昭帝拨开将他团团围住的铁甲卫,面色阴沉地盯着地上已经断气的内侍,眉眼染上浓重的沉郁和煞气。 王喜看着他的模样,暗暗心惊。 皇上这样子,分明已经到了暴怒边缘。 他身子一抖,目光看向地上内侍的尸体。 内侍手中的匕首已被铁甲卫夺去,胸口处一个深深的伤口,还有鲜血渗出,脸色已是苍白。 这举动,分明是畏罪自杀了。 可—— 王喜搞不懂,这小内侍叫做五儿,平常就在昭帝宫里当差的,自己看他手脚伶俐,人又机灵,时不时还会提点他两句。 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搅进这摊子浑水来? 不动声色地看一眼身旁的君彻。 旁人他不知,但方才五儿自杀前看向君彻那神情复杂的一眼他却是见到了。如果不是与君彻之间有什么关系,五儿死前为什么要看他? 眸光在君彻面上一扫,见其脸色阴沉得可怕,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忙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 “王喜。” “奴才在。”王喜收回心思,忙上前应到。 “赶紧传太医来,好好给朕查查这地上的水!” “是!” 方才那碗中的水被五儿打翻,此时已四处流得差不多了,若是太医来晚,估计就什么也查不到了。 王喜也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不敢怠慢,亲自去了太医院,将太医院院首请了过来。 一路上他已跟太医院院首说明了情况,所以太医一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