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欢说得对,放眼四国,沈初寒的确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夫婿人选,否则,又怎会成为四国贵女人人想嫁的乘龙快婿? 可是,他就是觉得心中有些别扭,就好像事情的发展,并不受他控制一般。 宋清欢说完这话,便不再多说,只垂了头,清泠目光落于手里的茶盏上。 她知道聿帝的心理。 一方面,自己得到了苍邪剑,本该对聿国有所助益才是,却不想,自己很快就要嫁到凉国,苍邪剑自然不可能留下。就好像原本以为是自己板上钉钉的东西,摸了一下之后却又还了回去,心中自然不舒坦,所以想想法设法将自己留下。 而另一方面,他心中对母妃还有眷恋和感情,又觉得从前亏待了自己。与沈初寒的这么婚事若是想作废,自然要给自己找个更好的退路。而这个退路在他看来便是——废除宋琰的太子之位,将自己立为皇太女。 宋清欢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虽然父皇对她,总算不如上一世那般凉薄,她却始终生不出真心实意的亲近之感。 “罢了。”许久,聿帝终于抬头,目光沉沉看向宋清欢,“你与沈相的婚事,还是照旧吧。否则,传出去只会说我聿国言而不信。” “是,父皇。”宋清欢恭顺应了。 “时辰不早了,你一路车马劳顿,想必已是极累,父皇就不多留你了,你早些回宫歇着吧。”聿帝眸中的雾气隐去,面上露出慈爱的关怀。 “好,那儿臣就告辞了。”宋清欢起身,朝聿帝一礼,转身下了高台。 “舞阳。”聿帝唤住了她。 宋清欢驻足转身,“父皇还有何吩咐?” 聿帝看了看长几上的苍邪剑,语声沉郁,“苍邪剑,你带回宫吧。” 宋清欢眉头一挑,眼中略有诧异。 她倒是没想到,聿帝会如此轻易将苍邪剑归还自己。这苍邪剑虽然对自己来说用处不大,但日后沈初寒要归昭,有苍邪剑在手,借着它的名头,倒是好办事许多。 便也不推辞,微微一点头,朝沉星示意一眼。 沉星会意,上前将剑匣合上,抱在了手中。 宋清欢朝昭帝福身一礼,“那父皇,儿臣便告辞了。”说着,带着沉星往殿门口走去。 岂料,刚走两步,却听得门外有凄厉的呼喊声传来,如平地乍起两声惊雷,越来越近,顷刻间便到了大殿门口。 宋清欢凝神一听,不由蹙了眉头—— 那声音,分明有几分熟悉。 不过片刻,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眼见着避不过了,宋清欢索性顿了脚步,停在一旁,神情清冷地望着大殿入口。 出现在殿门口的,是一袭素色宫装的宁贵妃。 只见她神情憔悴,面色苍白,眼睛红肿,在侍女的搀扶下进了宣室殿,全然不复往日的凌厉与风情,嘴里还重复着方才听到的那句呼喊声,“懿儿,我的懿儿,皇上,臣妾的懿儿!” 她目光一扫,正望见立于一旁的宋清欢,先是一怔,忽的似魔怔了一般,挣脱开侍女的手扑了上去,嘴里哭嚎道,“舞阳,我的懿儿,我的懿儿怎么会死的……?他没有死,他没有死对不对?!” 宋清欢身子一侧,避过宁贵妃扑上来的力道,眸光一扫,看着她悲戚的模样,头一垂,语声凉淡道,“贵妃娘娘请节哀。” 对于宋懿和宁贵妃,她心中并无半分同情或悲戚之情。宋懿死了,反倒除了他一块心病,故而对宁贵妃也自不可能太过热络。更何况,当初宋懿将死之时,可是将自己推了出去做诱饵。 她从来不是以德报怨之人。 宁贵妃此时伤心不已,哪里听得进她的话,仍在哭哭啼啼地呢喃着什么,眼中的泪水都似已流干,悲伤得难以自持。 忽的,她似想到什么,身子一抖,猛地抬头看向宋清欢,眸中迸射出通红含煞的目光,牙关一咬,恶狠狠道,“是不是宋琰?你说,是不是宋琰搞的鬼!” 宋懿若死,直接得利者自然是宋琰,所以宁贵妃会怀疑到宋琰身上并不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