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的。先前是因为要教授箜篌,所以才敢落座,现在她区区一个乐坊女,如何敢与帝姬平起平坐? 宋清欢却是点头,也柔柔一笑,“宫泠姑娘不要拘谨。” 看着宫泠的神态,苏镜辞眉一挑,笑眯眯地看一眼宋清欢道,“看来,宫泠姑娘知道帝姬的身份?” 宋清欢点头,轻笑,“不过,宫泠姑娘似乎不知道你的身份?” 她今日本是想探探宫泠的口风,不过苏镜辞非要参合进来,她也只得另做打算了。但——她素来是睚眦必较的性子,又怎会让苏镜辞好过? 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把宫泠给听糊涂了。 那日殿下和苏公子分明是不认识的模样,怎的今日一瞧,竟觉二人颇为熟稔? 而且,殿下显然是话里有话。 她知道这位苏公子非富即贵,但也只当他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虽建安城中并无姓苏的大户,然世家公子来千盏阁,多用假名,她便不曾细想。 此时听来,这位苏公子的地位,似乎并不简单! 苏镜辞尴尬地笑笑,清了清嗓子道,“宫泠姑娘,我的身份,先前也不是有意隐瞒,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不知怎的,宫泠的心跳突然加快起来,紧张地看着苏镜辞。 “我……是宸国三皇子。” 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突然就断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铺天盖地涌上心头。 他……是宸国三皇子。 宸国,那么遥远的地方,更别提他高贵入云端的身份。他与自己的距离,比自己原以为的还要远。 眼中突然有些酸涩,宫泠慌乱低头,掩下通红的眼眶和面上的不自在。 宋清欢冷眼旁观,心中微诧。 她没想到,短短几日,宫泠竟对苏镜辞生了不一样的情感。 她抬眸,不动声色看苏镜辞一眼,果然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宫泠可是见惯了风月之人,竟也对他芳心暗许。只是宫泠于苏镜辞,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苏镜辞眼底亦有异色一闪而过,张张唇,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宫泠抬了头,神情已恢复如常,朝苏镜辞浅浅一笑,“没想到苏公子竟是宸国三皇子,先前民女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三皇子恕罪。” 苏镜辞温润一笑,带着春风拂面的和暖,“宫泠姑娘客气了,我之所以不曾告知你自己的身份,就是不想你有什么心理负担。” “三皇子唤我宫泠便是,这声姑娘,民女担不起。”宫泠眼中一缕落寞。 宋清欢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瞧着,伸手给自己倒了盏桃花酿。 宫泠清清嗓子,“不知三皇子和殿下唤民女前来,有何事吩咐?” “本宫此次来千盏阁,是想谢谢你的。”宋清欢淡淡开口,“恰好碰上了三皇子,因三皇子同姑娘相熟,便借了三皇子的光。” 宫泠双手交握在膝上,朝宋清欢一福,“殿下太客气了,能帮到殿下些许,乃民女的荣幸。” 宋清欢朝身后的沉星看一眼。 沉星会意,上前一步,递给她一个条形的松木锦盒。 宋清欢将锦盒打开,递到宫泠面前,“小小谢礼,聊表心意。” 宫泠微讶,低头瞧去。只见盒中铺着红色的丝绒,丝绒上放着一支鎏金镶珠芍药碧落玉簪,盈盈光泽,一看便价值不菲。 她面露惶恐,“殿下这礼物太贵重了,民女受之有愧。” 宋清欢淡笑,“你若觉得还看得过眼,便收下吧。” 见她坚持,宫泠不敢再推脱,恭恭敬敬地接过,又朝宋清欢郑重一礼。 苏镜辞怅惘地叹一口气,“哎,一想到回国后不能再听到你的琴音,心中就怅然若失啊。” 宫泠语气微滞,顿了顿方道,“不知三皇子何时回国?”声音中带了丝难言的苦涩。 “最迟半个月内就得回去了。” 宫泠没有出声,头微垂,阳光覆在她洁白如玉的脖颈上,衬得她身形有几分单薄。 气氛一时凝滞,连拂面而过的风,也似寂寥微凉起来。 宋清欢自没有宫泠这般怅然若失的感觉,她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苏镜辞半个月内就回国了,那沈初寒想待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要等到此案破了才会启程? 她记得前世此案似乎不了了之,凉国使团的行程并未因此耽搁。她亦是几年后才知晓当初派去刺杀沈初寒的幕后指使是谁。 若真是如此,她不是该给沈初寒一些提示?好让他尽快结案尽早启程? 宫泠调整好情绪,得体地开口,“能得三皇子夸赞,是民女的荣幸。若是三皇子不嫌弃,民女愿替三皇子抚一曲箜篌,就当……替三皇子提前践行了。” 话音落,门外却飘来几句零碎的话语,“我看这间雅阁便挺好,就这吧。” ------题外话------ 小寒寒正在提刀赶来的路上!莫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