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通电话里,尤玮不难听出来,陈翀已经充分表现出对张立民的不耐烦,言辞中还带出这样的话:“哎尤经理啊,你说说,我也是父母生的,我也是人,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把我当人看呢,他都这样了,还对我大呼小叫的,还指责我,让我赶紧帮他善后,做得稍有不到位就一通数落,拿我当他孙子了。” 尤玮听到这里,微微笑了,反过来安慰了陈翀几句,转而说:“那么到现在,你还坚定地要帮他么?” 陈翀负气道:“帮个屁啊,我才懒得管他死活!” 尤玮:“哦,那么说,就算让他知道你有份捅他一刀,看着他吃瘪的样子,你也不会害怕了?” 陈翀一怔,转而问:“你想做什么?” 尤玮:“我想做的事,还需要你的配合。” 陈翀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了帮尤玮实行计划,这里面有一部分是出于自保,但是更多的是出于泄愤,是长期遭到压迫之后的反弹和报复心理。 陈翀这样骨子里胆小的人,一旦真的下定决心去造反,那么多年来累积而成的力量是非常惊人的。 尤玮恰恰是看中这一点,这也是她必须要用陈翀再逼迫张立民走最后一步的原因,换一个人绝对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只有张立民心中认为最忠心最胆小的那只狗突然反咬他一口,给他造成的威慑力才最大。 尤玮和陈翀说好时间,趁着晚上集团那边大部分人都下了班,她便叫了辆车赶了过去。 陈翀已经先一步告诉张立民,他这个时间有访客。 张立民最初听到是尤玮,不愿见,还让陈翀赶紧轰走这个女人,还反过来质问陈翀,为什么要放她进来等等。 张立民正在屋里大吼大叫着,这时门口就响起“叩叩”几声。 接着,虚掩的门就从外面推开了。 尤玮微笑着立在门口。 …… 张立民愣住了,然后他指着尤玮,问陈翀:“人都领到门口了?你是怎么办事的,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陈翀低着头,还在强行忍受着。 尤玮见状,便走进来关上门,直接坐到沙发那边,笑着对歇斯底里的张立民说:“张总,你这样真的很难看,何必呢?古话说,胜不骄败不馁,赢了要有赢家的气度,输了也要有输家的风度,怎么到了这一刻,张总往日的涵养都不见了呢?是不是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连体面都不要了。” 张立民大吸了几口气,气的不行,然后他一屁股坐回办公椅里,瞪向尤玮的方向。 这时候的张立民,就是一只疯狗。 尤玮接着说:“张总放心,我只是有些话想和你说,我不是来幸灾乐祸的,我也不是来看笑话的,也许你听完我的话,会改变现在的态度。” 张立民冷笑一声:“你不是来看笑话的?难道还是来帮我的不成?你别忘了,就是因为你我才落到这地步。” 尤玮:“没错,我是告了你一状,你落到现在的地步我有责任,但我只是□□。我这只□□是需要提前有□□摆在那里,我才能引起爆炸,请问张总,□□是我摆的么?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把你推到现在的境地,你心里应该最清楚。” 所谓攻心,这一课尤玮学得非常扎实。 张立民听了这话,大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而且她全都说中了,张立民也渐渐冷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张立民问:“你想说什么?” 尤玮站起身,笑着来到办公桌前,说道:“我不能帮张总翻身,我也不想帮你这个忙,但我可以帮你留下一枚火种,让那些在背后推波助澜送你一程的盟友,就此留下一个隐患,让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张立民眯了眯眼,他没立刻接茬儿。 尤玮也知道,到了这一刻张立民是不会轻易拿出她要的东西的。 她继续道:“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你们是盟友,我自有我的办法,如果你不愿留下这枚火种,也没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