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人进出。 屏气凝神, 不能让嘈杂的气息吵到师父, 是两人学的第一条规矩。 “师父。”鸣烟铧弯腰行礼,声音发出后,大门徐徐打开。于大殿正中, 一眼就能看到鸣阡鹤的背影。 银白长发拖地,白底的墨龙纹袍,几千几万年也未曾变动过。 鸣烟铧提步迈入, 跪坐到男人右边,叩首行礼,“师父。” 鸣阡鹤身形未动,一言不发,伸出了右手放到女孩头顶。随后,一股清凉的气流从头洗涤到脚,将她身上残余的微弱魔界气息除了去。 鸣烟铧瞳孔微缩,一动不动,刚想说话便见鸣阡鹤抬手示意她噤声。 “引两界交战,大闹魔界,违抗军令。我就是这么教你的。”男子闭着眼,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一声声地砸在鸣烟铧身上。 “你身上的魔气太重了,烟铧。”鸣阡鹤睁开眼睛,淡淡瞥向一旁跪坐着的女孩,“去冰池净身。” “师父……” “噤声。”鸣阡鹤缓缓起身,宽大的墨龙白袍曳地,那落在地上的银发在动作之间上升了几寸,银光莹莹,泛出华美的冷光。 “浮躁鲁莽。”他半瞌眼睑,“不必多言,去冰池中静心思过,何时知错了,何时再出来。” 鸣烟铧双手收紧握拳,她终是叩首应道,“是。” 退出了殿门,她低着头良久不语,守在外面的卫黎见此,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抱歉……”他沉默着,最终只能挤出这两个字。 “和你无关。”鸣烟铧摇头。“师父虽然足不出户,可外面的一切他什么都知道。”哪需要卫黎或是秦易文告密?更何况这两人也绝不会跑到鸣阡鹤面前多嘴… “我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卫黎看向鸣烟铧,“烟铧,你没有,是不是?” “没有什么?” “没有做愧对于人的事情。” 鸣烟铧点头,“我没有。” 得到答案的卫黎脸色舒缓了很多,他拍拍鸣烟铧的肩,“那你就没有错。” “可是师父……”一想起刚才鸣阡鹤的话,她就忍不住的心里难受。 “师父说你什么了?”卫黎问。 “他说我鲁莽浮躁。” “他可有再说别的什么?” “没有……”鸣烟铧微愣,对啊,师父并没有阻止她和殷旬交往,说的只是自己做事浮躁而已。 “烟铧,我不太清楚你到底在下面做了什么,我也知道你不想告诉我。”卫黎定定地看着她,“但既然你无愧于人,也无愧于心,那便再没什么可说的。” 鸣烟铧本来不愧疚的,卫黎这么一说,她突然就愧疚了起来。 “谢谢。”她上前一步抱住了卫黎,这才发现手感有些不对,“你瘦了?” 到了他们这种修为,除非自己意愿,否则身形大多不会变化。可现在抱在怀里的卫黎,却是比从前削瘦了。 鸣烟铧睁眼,不可思议道,“他们都让你干什么了?” “无碍。”卫黎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自己没什么感觉,不过你上次抱我都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有些变化也是正常的。” 才不正常。鸣烟铧想,这得累成什么样才能让一个上神神君清减。 “我之前就是想告诉你这些。”卫黎展眉,冲她勾起一抹极淡的浅笑,“不要有压力,做你想做的。帝君那边我已经帮你告了假。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