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 “师兄,我回来了。” 现在的她,终于能窥见半寸师兄眼中的天光。 哪怕还不能与之比肩,却也能懂得些许殷旬的无奈和彷徨。 无奈自己的弱小,彷徨自己的远方。 从前只是单纯觉得好看的大师兄的笑容,在这一刻变得意味深长。 什么样的人,才会在历经数百年的沧桑之后,依旧扬起温和明媚的笑。那笑容里糅杂了多少她不知道的血泪痛苦,又饱含着多少悲凉迷茫。 从前的烟花不知道,现在的她亦不知其所以然。 烟花只是觉得,大师兄真的很了不起,大师兄真的很强。 “呀,刚出来就要抱抱吗?”殷旬笑着摸了摸烟花的头发,“明明从前都不肯让师兄随便抱的。” 烟花摇头,“以后我抱师兄。”换而言之,还是不能抱她,只能她抱。 殷旬轻笑出声,“那师兄每天都要抱抱。” “好。”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后,殷旬便询问起烟花的修行来。 在这百年的时间里,烟花都是靠着自己一个人修炼,从心动期连破到元婴,期间的心境变化着实很大。 和闭关之前比起来,女子变得更沉稳内敛,去掉了年少时喊打喊杀的浮躁。 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更加美丽,像是绽放的花朵露出了盛开的姿态一样,漂亮夺目却也带着不可忽视的威压。 这便是殷旬记忆中全盛时态的鸣烟铧的模样。 他手指微动,心尖都有些发颤。 终于…… 这一世足足等待了两百余年,终于见到了,那样美丽而强大的女神——愿意一次又一次将他从泥泞中抱起的女神的模样。 这就是他苦苦期待了两百年的花朵,如今终于绽开了芬芳。而他是唯一能亲近这朵花儿的人,唯一能见到烟花不同于冷漠的表情的人。 只要这么一想,殷旬就激动的不能自己。 烟花隐隐地察觉了殷旬有些莫名激动,可她只把那归为重逢后的喜悦。 百年不见,师兄身上还是带着股草木清香的好闻味道,温度也和刚刚好的阳光那样温暖舒服。 这长达百余年的生命里,唯一清晰的活跃在记忆中的身影就只剩下了这抹月牙白。 烟花想,她这辈子都会好好对大师兄的。禾沁走了,在这天下,她的家变成了殷旬。殷旬所到之处,便是她的归处;没有殷旬的地方,与她来讲,只是路途。 “嘶嘶——” 突然,空中有极为细微的声音响起,女子瞳孔收缩,猛地提刀站了起来。 她警惕地环视四周,却没看到任何可疑的魔物。 看着忽然满身杀气的女子,殷旬微讶地抬眉,“烟花儿?” 鸣烟铧一愣,“师兄没听到?” 连她都能听到的声音,合体期的师兄不可能听不见。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果然,殷旬不解问道,“听到什么?” 烟花双眼微眯,抱着刀又重新坐了下来,“没什么,是我听错了。” 但是刚刚的声响和浓郁的魔气她是真真切切地察觉到了的。 十分恐怖的魔气,让元婴期的烟花都不自觉的有些战栗。 女子抿唇,师兄真的没有察觉吗…… 不,这四周都是大师兄的结界,如果真的有什么邪祟靠近,师兄肯定立刻就会发现。 面前的女子脸色明明灭灭,殷旬蹙眉,“是还没从之前的渡劫恢复过来吗?”他轻轻搭上烟花的手,“回去休息一下吧,虽然修士不需要睡觉,可是偶尔睡一下,也能放松放松。” 那只修长漂亮的手搭上来的一瞬间,烟花有点愣怔,大师兄从来都是温暖的,今天的指尖却有些泛凉。 到了他们这样的修为,不存在体虚不体虚的问题,身体的温度总是比较恒定的。 她运行期心法,将自己的手掌变热,然后反握住殷旬的手。 殷旬一愣,然后勾起嘴角,用另一只手去摸了摸小姑娘的脸,“小时候就天天说长大了要孝敬师兄,果然长大了也是个好孩子。” 烟花面无表情地任由殷旬摸脸,直到手中的这只手被自己烘暖了之后,她又将脸上的那只扒拉下来,接着渡去暖意。 面前冷艳英气的女子沉默着,一丝不苟地替自己捂手的样子让殷旬瞌上了眼睑,瞌上了已是血红的眸色。 烟花儿…… 烟花儿……他的烟花儿…… 压抑着心底近乎扭曲沸腾的感情,殷旬碰了碰女孩光洁的额头,笑道,“好了,去休息吧。” “是。”烟花颔首起身,提着刀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看着女孩走远,殷旬缓缓地舒了口气。 果然长大了,变得强大又敏感。连他的隐藏都被发现了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