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铁一跟程锦安说得也不多,其余的都是他自己从对方的言语间猜测出来的。 一席酒后,两方散场,程锦安便回了住处。 能与他说这些的人在此处也没有半个,就是想见景王妃,却又要避嫌,也只得等了。 也因有这个空闲,程锦安又往三关去了信。 太孙今日的举动有些不合规矩,朝臣有争议正常,就是对三关军权有企图,那也乃是权势之因。 然而太孙说的那些话,朝中谁都能出口,就是太孙不得说。 皇帝是一国之君,太子是储君,太孙日后也将是储君,更将是帝王。 帝王是统治百官之人,百官则为之所用,面对百官自然不可有明显太过的偏重。若是有朝臣荒唐,帝王呵斥并不为过,但若是朝臣所言有理有节,帝王却偏心太过,就难免得失臣心。 日后是要当帝王之人,不论是皇帝太子还是朝臣,对他的期待盼望与对别的朝臣的要求自然不同。 太孙今日那番话一出,臣子们都得怀疑太孙的素养是否可担皇太孙之位,进而怀疑他如此意气用事,过分偏袒亲近之人,日后可担起储君,甚至帝王之位来。 如此得不偿失,着实是一败笔。 程锦安叹了口气,也还好太孙还年纪小,太子都还没即位,日后不再犯这样的错,过几年许就被人给忘记了。 皇帝的确没想到今日太孙吴能有此威风,虽是在朝上只装着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态,然而心里却是气坏了。 一下朝,也顾不得天冷,就让太孙跪在了勤政殿外,只对着跟着进殿的太子一声冷哼,就着人去叫了温行闵来。 太孙交予他手十多年,却教出如今这个模样,皇帝自然是要好好问罪的。 温行闵得知皇帝召见,就知道自己得倒霉了。 太孙今日在朝中所言,他听得虽是痛快,可心里也知道这样是不妥,然而太孙是天子血脉,他虽是太孙老师,也不可能在朝上就出列呵斥太孙闭嘴。 就是想要插话,给太孙遮掩一二脸面,那也得太孙给他机会,那嘴就跟风车扬稻谷似地,几番对没能让他开到口。 朝臣们对帝王是有敬畏的,然而敬畏归敬畏,那也有自身的傲气,入仕为官也得兴一个不为功名利禄,只为天下百姓之说。 帝王一时决定他们许不能为之如何,然而一个才上朝的太孙,朝臣们却能让他知晓什么是读书人的气节,什么是为臣之道。 也亏得今日那几位大人物没有一个开口,否则今日太孙那些话,足以让有御史敢血溅金銮殿,到那一步,只太孙逼死御史一事就得毁了太孙在边关的一切作为。 也不怪皇帝会生气,就是在朝上,温行闵也知晓自己这回也得被牵连了。 温行闵急匆匆往勤政殿而来,见着跪在青色石板上的太孙,虽是心疼自己这个弟子,却也不敢与他说话,只长长叹了口气,着了守门的公公求见帝王。 再得召见,一进去就匍匐在地,痛哭流涕道:“微臣有罪,还请陛下惩罚。” 皇帝心里憋着气,想要撒气,但温行闵一进门就给跪了,还哭得跟死了爹一样,那口气还不好出的。 旁边太子是早跪下了的,子不教父之过,太孙失礼,他自也有责任,已经被皇帝骂了许久了。 皇帝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人,一个是太孙的亲爹,一个是太孙的老师,各个都不是一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