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明白林氏的想法,只将头搁在林氏的肩上,“我不求你现在中意我,只盼着你能给我个机会,来发现我会是个好父亲,是个好夫君,在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适合你。等着……等着真到了那一天,你中意了别人,或是还是中意不了我,你要是离开,我也不会拦着,可好?” 女人天生就心软,秦泰将姿态摆得太低,都不忍心让人拒绝,只含混道:“你看的期是哪一天?” 秦泰见林氏答应了,十分兴奋,将人放开,蹲在了林氏面前,“就三日后。” 林氏吓了一跳,“三日后是不是太紧了?” 就是婚礼的准备,宴请客人怕都来不及,林氏万没想到秦泰竟有这般急。 秦泰道:“就只是去官府里备个案,然后便带你去见见几个熟悉的老掌柜,知晓我们的生意就好。如今在边关里,萧曹跟淑宁公主的事还没散去,咱们要是大办婚礼,只怕别人将你认了出来,想歪了去,于你的名声不好。” 这世道对女人就是这般的不公平,明明是南阳侯为了富贵抛弃了林氏当了驸马,然而林氏要在这时候被人发现与秦泰成亲,少不得就要被人说是不守妇道与秦泰这等贱商勾搭不清,才被南阳侯舍弃,更甚者能说出南阳侯将她送给了秦泰这番浑话。 毕竟林氏也曾当过南阳侯正妻之事因公主下降之事影响,并未传到边关里来,边关里的某些人只当林氏仍然是南阳侯的妾,多少不堪入耳的话说不出来? 林氏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嘴张了张,最后终是说不出话来。 秦泰又与她保证道:“如今虽只有两份婚书,可等这边忙完了,咱们一道回江南去见我姨娘与父亲,再拜见族中的兄弟姐妹长辈们。江南当没人知晓你的身份,到那时再办一场大的婚礼,摆上个七八天的流水席,一道拜了祖庙,那才是真真的夫妻,谁也骗不了的。” 这话并是多煽情,然而却是让林氏泪流满面。 当年南阳侯也与她说过只当她是他的妻子,然而却没有与秦泰这般说过,要带着她回族中认识长辈兄弟姐妹,更没有说过要一道拜祖庙。 这些,便是真心与假心的区别吧? 林氏在心中想着,终于点了头。 得到林氏点头的秦泰并不含糊,立即起身,与林氏道:“我先去准备,虽是只去官府里备案,不过也要请这边的掌柜的来吃一顿饭,让他们知晓你,也好让你支使,日后好做事。” 林氏羞红着连点头,她觉得自己终于是看明白了南阳侯与秦泰的不同。 当初南阳侯如何的说爱她,与她相处十年也无二心,在边关里的一切也交给她打理,然而对上京城里的一切却是从来都守得死死的。 她当然知道南阳侯在京中还有原配在,那些东西自然也归原配魏氏在打理,然而自己并非对京中的东西有多眼红,也不过是想让南阳侯证明她在他心中才是最重要的罢了,只是每一次说到京中的事便少不得要闹上一回气,而南阳侯自然也从来没曾诺过京中的一切。 比起秦泰如今对她的坦然,托付一切的态度,她才觉得心里有一丝丝的甜意与安心。 出了林氏院子的秦泰,便立即让人朝着边关里传了信,让各处管事的在落日城秦府相聚,好认一认他们的主母。 又让人吩咐了厨房,要厨房的拟出个单子来,然后去请示林氏。 到夜间里,秦泰与林氏吃完了饭,回到自己院子里,便见到自己的长随在一边侯着。 秦泰进了屋子,在油灯下的声音沉闷,“有何事?” 这位长随是最先跟着秦泰的,年纪三十左右,算得上是秦泰的亲信,这会儿与秦泰道:“去八卦山里的人回来了,对方至少有两三百人日夜看守着,他们本想寻个机会将那一片炸了,只可惜没得机会上手,便被对方逮了个正着。里头有一个趁机跑下了山,那边才传了信过来。” 因事态紧急,又怕写信出了意外落在别人手里,因此就只让人快马过来传得讯。 秦泰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那长随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秦泰出声,不由得道:“老爷可是要通知本家的人?” 秦泰的眼皮一抬,却是笑了,“为何要通知他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