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苒把杯子拿回来,顺手塞了一瓶矿泉水给他,“这次是实质性的感谢。” 他听懂了,盯着她红通通的耳垂,轻轻“嗯”了一声。 老周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好奇道,“苒小姐,你们以前认识吗?” “最近才认识的。” 梅苒又在心里补了一句,“可我知道他很久很久了,在他还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 有了老周的搭话,时间过得快了很多,车子翻过一座山,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到梅家的院落。 小镇随处可见古朴的独院,星罗棋布,各有特色。梅家虽是一方富户,住的还是祖上留下的旧屋,只不过近年来也与时俱进,添了许多现代化生活用具。 知道先生有贵客要来,老周婶早已把客房打扫得窗明几净,不染纤尘。傅时谨昨夜没怎么睡,又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人已略有些倦意,便先去休息了。 老周婶将客人安顿好,拉着梅苒的手笑呵呵地说,“苒小姐,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先生的客人,我还以为是你带回来的姑爷呢!小伙长得多俊呀,和你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璧人。” 梅苒听得微微红了脸,“周婶,你别乱说。” 老周婶合作地在唇间比了个“嘘”,“我懂的。现在还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啊,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看这男人真的不错,那皮相那气质……” 我当然知道他很不错,梅苒心想,怕只怕这轮月只是水中影,搅了月影,冷月依然当空,岂不是得不偿失? “不说了,”老周婶拍拍她的手,“先生在山上墓园,你准备准备快过去吧。” 梅鸿远生日是族里的大事,各种应酬,当天总忙得脱不开身,他每次都要提前一天回来,和女儿一起上山拜祭亡妻,一家三口过个安安静静的生日。 墓碑被阳光镀了一层金黄色,照片上的女人眸含清流,温柔地笑着,这个世界流逝的光阴对她再起不了作用,她如山涧里的一朵素梅,独自开放,又安静凋落,一年又一年。 “容容,”梅鸿远轻抚照片边缘,“你还是这么美,而我又老了一岁。” 再也没有温言婉语会应答他,有的只是从山间吹来的风,微微扬动他沾了些许泥土的衣摆。 有脚步声从风里过来,梅鸿远抬头望过去,一道娉婷的白色身影正缓缓而来,他抬手去遮已微湿的眼睛,“想想,你回来了。” “爸爸。”梅苒走近,把抱在怀里的白鹤芋放在了墓前,同原先那束一左一右地摆着,“我听周婶说您很早就过来了。” “难得得了闲,”梅鸿远笑道,“就想着早点过来陪你妈妈。” 梅苒点头,先给母亲上了香,“妈妈,我回来看您了。” 女人静静凝视着她,目光柔和。 “妈妈,您在那边过得好吗?我和爸爸都……很想您,爸爸过了今天就五十一了,他昨晚还很担心地打电话给我,”梅苒眼眶微红地轻笑,“问有没有可以减缓衰老的药,他说他不想那么快变老,怕老得太快您就认不出他了……” “唉,”梅鸿远叹息道,“想想,你好歹给爸爸在你妈面前留点面子。” 梅苒继续,“妈妈,爸爸很不听话的,我让他不要喝酒,可他秘书说他总阳奉阴违!” “容容,你女儿也不见得多听话,老是不按时吃饭不按时睡觉,”梅鸿远有些无奈地扶额,“你说我是不是得赶紧给她找个男人帮忙管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