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海登嫌弃极了,不再看她,转而对程矜说:“你知道吗?当初我替义父跑了大部分的生意,那会儿我也才十七啊。我在海上忙交易,结果收到消息说不光祁门被剿,义父也在港口被杀,风光无限的祁门就在刹那之间,成了个笑话。嗯,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程矜想起了牺牲的丁队,让喻铮多少年来耿耿于怀的正是在海岸边,对祁门头目的抓捕中,因为自己的一时心慈手软,导致队长的牺牲,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有像老k这样的一群人,为了谋取一己私利,枉顾人伦法度,视人命如草芥。 她看向骆海登的眼神,就像在看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骆海登却浑然不觉,继续说道:“我啊,我转头就杀了交易的nightmare的人,带着几个兄弟劫持了对方的船只,潜入对方的组织内部,然后——”他转了个身,摊开手,仿佛为了让程矜把他看得更清楚些,“然后杀了他们老大,取而代之,成了新首领。反正老k也只是个代号么,谁用都一样,你说是不是?” 这个人心狠手辣,而且浑无道德感。 程矜从刚和他接触开始就已看透,可南柔却好像刚刚认清这个人一样,一边试图挣脱开控制着自己的雇佣兵,一边质问骆海登,“你是nightmare的人,你居然是nightmare的人!” 骆海登仿佛楞了一下,然后终于反应过来,笑道:“哦,难怪你这么不敢相信。你是不是在想,当初在k-bar受了那么多欺凌,而k-bar背后的势力就是nightmare,既然我是首领,为什么会对加在你身上的欺侮坐视不理?” 南柔咬着唇,血丝渗了出来都浑然不觉,死死地盯着他。 骆海登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因为我喜欢的是你矜矜姐这一卦的女人啊,又有风情又够辣,我对你这种清汤挂面从来、都没有兴趣,找个没用的未婚妻回来干嘛?拖后腿么。” 停了下,他摸了下下巴,“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阴差阳错成了波塞冬女人身边的人,那我……自然不能再对你视若不见了。你说对不对?未婚妻。” 53、一诺千钧(4) ... 程矜是个编故事的人, 天生对于因果就比旁人要敏锐,如今听了骆海登和南柔之间的只言片语,就依稀架构出这两人之前的瓜葛来。 此刻麻醉药力刚过, 神经迟钝得厉害, 头疼得仿佛随时都要裂开, 程矜没心情也没有余力去细想,只觉得内心焦灼,尤其是想起自己曾那么信任南柔,却险些害得惠姨丢了性命,越想越怒火攻心, 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南柔是被骗也好, 是被迫也罢, 与她何干?她只知道自己被像个傻瓜一样玩弄于股掌, 险些酿成大祸。 往后退了两步,程矜退坐在床沿,手扶着额头,“我头很疼, 不想听你们这些事。” 骆海登耸肩, 对因羞愤而涨红了脸的南柔说:“怎么办?你的矜矜姐好像不想听我们叙旧,那我们还是改日再叙吧, ”说着, 他站起身,在从南柔面前经过的时候压低嗓门,语气邪佞, “……如果,还有改日的话。” 南柔被人控制着的肩膀忽地一松,踉跄着勉强站稳,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人已经被推进宿舍房间,差点冲到程矜面前。 骆海登眼神阴冷,看好戏似地说:“你俩一定有很多话想聊。抓紧时间聊吧,怕是过了这村再没这店了。”说完,指使持枪的雇佣兵反锁了房门,走了。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挂钟的指针,滴答、滴答。 南柔被推搡得撞在了柜子角上,捂着手肘,疼得半晌才顺过气,犹豫了好久,像是鼓足了勇气,抬头看向程矜。 只见她歪靠在窗边,长长的卷发凌乱地披散着,眼角眉梢都是自然而然的慵懒,只是,此刻眼神里再不见平时的淡淡笑意,取而代之的看向陌生人般的冷漠。 就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