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心里躁得慌,他面子上还得端着,一边找衣服一边说:“谁说它没事?腿瘸了,往后还能不能捕猎都两说。还有,如果刚才你被它挠中,就得送去打疫苗,营地里有野兽的消息也藏不住,它要么死在外面,要么人道毁灭。” 程矜看了眼缩成毛球的灰狐狸,“……它不会吧?” “别以为收起獠牙和利爪的野兽就不是兽,只要给它一次机会,就能咬断你的喉咙。”他|妈的衣服到底给扔哪儿了? 程矜心有余悸地瞥了眼狐狸,又见喻铮一直满屋子找什么,不由问:“你找什么呢?” 喻铮额头的汗顺着下颌滚落,滴在胸前,“衣服。” 坎铎这边太阳毒,他们这些当兵的又都糙得很,谁也不注意防晒,浑身肌肉被晒成了古铜色不说,还有条条道道的新伤旧痕交错,跟好莱坞化出来的特效妆似的。 他脖子上还挂着那条黑色的绳子,下面吊着块1/3手掌大小的金属牌,微微反着光。 牌子离胸肌有一点点距离,似乎后面还衬了个东西,程矜刚想细看,喻铮醒了醒嗓子,胸腔起伏,她立刻像触电似地转开视线,而后从脚边拾起“破布”。 “……这个?”随着她的手一抖,“破布”展开了,果然是件黑色背心,不过,现在已经是黑白灰交加了。 “……我看放在旁边,以为是抹布。”所以用来擦擦灰,好坐下跟狐狸说话。 喻铮从她手中接过抹布,不,背心,用力地掸了掸,仍是花灰一片,不由蹙眉。 “对不住。” “算了。”喻铮也不管那衣服还脏,扬臂从头套上了身。 从抬臂,到套好背心,前后两秒。 程矜下意识地拿手指蹭了下鼻尖——没鼻血吧? 她就读的是楠都戏剧学院,虽然自己不在表演系,但声名在外,来搭讪她的男孩子也有不少是表演系、舞蹈系的美少年。除了花美男之外,也不乏练过的肌肉男,但程矜从来没在哪一个人察觉到这种强悍与美的完美糅合。 这大概就是健身房与战场的区别,一个是为了美而强大,一个是为了活下去而强大。 喻铮肩背腰腹的每一块肌肉,每一道伤疤,都宛如对一场战争的无声记叙,令程矜瞠目。 “你跑这里来干什么?”穿好背心的喻铮回身,才发现程矜面色绯红,正慌忙挪开视线。这个发现,让他原本躁郁的心情仿佛突然有了一丝突破口,被阳光射入。 “就,来看看狐狸,怎么样了。” “现在看完了?那可以走了。” 眼看喻铮扶着门框,做出个请离的姿势,程矜心一横,“狐狸看完了……我还有别的事。” “什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