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手持马鞭,照着马屁股狠狠一抽,当先奔了出去。 白辛和决明比他们稍晚一步,正巧瞥见脸上红了一大片还美滋滋的刘珩,俩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 他们王爷这是——挨揍了,还挨的甘之如饴。 ** 顾长安四人几乎不眠不休奔向裕州,中途在驿站换马,吃几口干粮就接着策马狂奔。 距离顾长平失踪已有十日,顾长安心急如焚,恨不能生出一对翅膀飞到镇北关去。 第五日傍晚,四道疾驰的身影几乎没停地奔进裕州城门,守城的小兵只来得及看清一马当先那人手里的令牌。 顾长安在军营外一跃下马,脚下一顿险些跪倒在地,童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皱着眉却没敢言语。 “撒手,我没事。”顾长安压低声音呵斥童生,怎么能让营里的兵看见她还得让人扶,那日后如何服众。 守卫一见顾长安,转身就跑进营房通报去了,不消片刻,宋明远便迎了出来。 宋明远停在离顾长安七八尺的距离,只觉得口舌发干,半晌,才端端正正地拜礼:“都尉。” 顾长安走上去一拍他的肩,大咧咧道:“明远啊,有日子没见了。” 对于裕州军而言,顾长安只是养伤去了,根本没有她曾离开的概念,相反因为阿达合那一战她所表现的无畏无惧,更是让这一群老兵油子心服口服。所以顾长安一回来,营里上下都显得挺高兴。 “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周围人都散干净了,顾长安才沉下来脸来问宋明远。 “半月前,探子说祁卢在昂拉湖附近活动,将军便带上一队人出关去寻了。” “宋明远,”顾长安冷冷地看着他,“你要么说实话,要么自己滚出去领二十军棍。” 宋明远低着头,眉心一团纠结,“那个金州守将胡炜,三个月前被皇上调到咱们这来了。他不知道从哪得的消息,说将军通敌,还嚷嚷着要出关去向祁卢拿证据,结果这厮一出关就再没回来。他带来的几个人到处胡说,说将军杀人灭口。咱们裕州军虽说是一条心,但也架不住这谣言胡乱传。后来探子查出来胡炜在祁卢手上,将军就和戚将军带了一队人马出关救人去了。” “祁卢……胡炜……”顾长安垂眸看着斑驳的木几,呆愣着出神。 顾长平曾跟赫雷通信的事,除了她恐怕再没第四个人知道。顾长平跟赫雷都不会轻易将此事外传,那胡炜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显然预谋在先,把顾长平陷进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救胡炜,一旦他手里握有实证,那顾长平就是通敌叛国。不救胡炜,就会有谣言不断冒出来。这话传到皇帝耳朵里,他必然起疑,不可能不追查,只要有蛛丝马迹,他就能治顾长平的罪。 真是前面悬崖,后面深渊,哪一步都是粉身碎骨。 有了这一番思量,顾长安心里倒不急了。她从从容容地私下里去拜见了于茂春、曹达、傅常玉几位将军,几人见她归来,喜忧参半。 于茂春说已经派出去几队人在昂拉湖附近搜寻,但一无所获,只有第一队人出去的时候在昂拉湖边上发现激战过的痕迹,还背回来几具裕州军的遗骸。 傅常玉叹了口气,“已经将近半月了,真不知道长平他……” 顾长安给傅常玉添上茶,安慰道:“傅叔别急,我明日就带几个人出关去找,这回我们备足干粮,将搜索范围再扩大一些。” “你重伤才愈,万一遇上祁卢那帮人可占不着便宜。你啊,就在裕州等着,我们轮番去找,总能找回来。”于茂春沉着脸,很是不赞成地看着顾长安。 “于叔,您和傅叔、曹叔虽然跟着我爹打了几十年仗,可到我哥麾下的时间还没我长。我又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遇上这事他会往哪儿走,怎么部署,我比您们都清楚,我去是事半功倍。再者,现在裕州还需几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