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那是什么?母亲吗?”白灵犀困惑地说,“可我是公的。” 石饮羽:“……” “够了。”荆丛冷冷地开口,“白灵犀,我的事用不着你关心,你只要老老实实到义躯里去,别的都与你无关。” 白灵犀转头看向他,过了一会儿,声音柔和地说:“不。” “你没有拒绝的资格!” “不。” 荆丛急道:“灵魂不能脱离肉体太久,没有义躯,你会因为能量散失而消失的!” 他的声音急躁又尖锐,带着久居上位者说一不二的强势,可白灵犀仍然拒绝,固执地说:“不。” “你!”荆丛情不自禁地上前想要抓住他,然而手指直接穿过了他的影子,他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自己变得像枯枝一样的手指,和对方若隐若现的影子,眼中忽然涌上极度的痛苦,如漫流的大水一般铺天盖地。 白灵犀固执地拒绝着他的安排:“我能感受到你弄了很多能量来维持我的灵魂不灭,但我也能感受到这些能量中的悲伤和怨恨……” 荆丛一怔。 听到白灵犀轻声问:“你从哪里夺取的能量?” “这你别管!” “从别人的尸体和血液中获得的,对吗?”白灵犀轻轻摇头,“这样不好。” “别人好不好关你什么事?”荆丛烦躁地骂道,“你就是因为优柔寡断,才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为了让我复活,而杀死了别人,难道只有我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吗?” “世间万物皆蝼蚁,蝼蚁的命,算什么命?人是我杀的,有本事就来找我报仇,没有本事,就活该去死,能为我所用,就是他生命唯一的价值。” 白灵犀叹气:“太狂妄了,阿丛,你就不怕报应吗?” “恶魔的世界,没有报应这一说。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不过是弱者自我安慰的谎言而已,我们心里没有可以跪拜的神。” 陆行舟拧紧眉头看着他们,荆丛脸上的阴郁和狂妄交织,在飘摇的灯光下,处处透着死气。 一只手从旁边过来,先试探地碰了碰自己指尖,没有受到拒绝,便大着胆子爬了上来,直到将自己整只手都包裹在掌心。 掌心的温暖让人感觉非常踏实。 陆行舟知道自己应该甩开他,可此情此景,却没来由地不想这么做。 直到某人蹬鼻子上脸,光牵手已经不满足了,悄无声息地靠近,从背后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石饮羽附在陆行舟耳边,低声说:“荆丛说得没错。” “嗯?” “恶魔的心里没有可以跪拜的神,”石饮羽吻了吻他的发丝,“但是我有。” 陆行舟敏感得仿佛连发丝都有触觉,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身体前倾,想要逃开他的禁锢,反应慢半拍地问:“什么?” “我心里有可以跪拜的神。”石饮羽手臂用力,将他拥在怀中,粗哑地笑了一声,“你知道是谁吗?” 陆行舟低头,将笑意隐藏在阴影中,竭力板起脸,轻声斥道:“……滚开。” 白灵犀仍然在和荆丛对峙,他看似柔和,竟是个认定一个道理就绝不再改变的,他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满脸痛苦的荆丛,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荆丛仰脸看着他,感到一丝凉气从头顶拂过,顿时心头仿佛有千万只鸟儿飞过,尖锐的爪子划得遍体鳞伤。 他咬牙道:“我害了你一条命,现在不过是还一条给你,你为什么不要?” “我听说,人间有一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白灵犀缓缓说道,“我的存在,本身就是罪过吧。那些人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如果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