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白玉昏昏沉沉只觉得自己处在一片黑暗之中,她很想努力睁开眼睛,但眼皮那么重,神智也昏沉,只有从额头上传来的丝丝凉意让她还有一点舒适。 耳边好像有人诱哄着喊她名字,让她张嘴,声音干净又耳熟。 下一秒就感觉唇儿触上了一个温温热热的东西,她下意识张开一点唇缝,微烫的液体顺着那一点开口儿慢慢送了进去。 刚开始嘴都木了根本尝不出来味道,邬白玉只是喉咙微动,无意识地吞咽着,后来咽下去之后才在舌根泛回出点点苦涩味道。 怎么会有这么苦的东西到她口中? 她想要起身动作拒绝那温热药汁,却身子疲软无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根本动弹不得。 李善扶着邬白玉喂药,看她能喝进去才觉得放心下来,结果她刚咽下去就轻皱起眉头,怕她被烫到了,赶紧把药汁碗口放在自己唇边碰了碰,根本算不上烫口。 刚让她张嘴她好像可以听到,于是他又温声问她,“是烫到了吗?” 半晌之后才听她喃喃出一个字,“……苦。” 本来看着她脸色晕红的样子很是心疼,现在见她连秀巧的鼻尖儿都皱出小小的纹路,抱怨着药苦,一副孩子气的样子,又不禁失笑。 她何时在他的面前露出过这般娇气可爱的模样。 可能只有在这神智都不清明的时候了。 李善无奈地嘲笑了下自己。 为了药效,他不能冲得太稀薄,那一小底儿黑褐色的药汁摇晃一下都能在碗上挂壁,留下一圈淡褐色的痕迹——这能不苦嘛…… “苦也要喝呀,喝药才能病好……” 少年的声音越发柔和,在邬白玉耳边低声说话,竟也破天荒地透露出几分磁性的质感。 勺子又舀起一勺拿在嘴边吹了吹,喂到她嘴边轻声说着不苦不苦,又是哄又是骗的才把这点药喂完,之后去倒了点温水给她喂下去漱口,清漱了残液让她嘴里不要那么苦。 给她捂好被子,空调被上又搭上一条薄毯,希望可以发出些汗来。 也是为了把那诱人娇躯给遮严实了,连线条都看不出来最好…… 邬白玉只知道喃着药苦,也不知道到底还剩几分清醒的意识。 轻闭着眼睛睫毛还在不安地颤动,红唇也合上,还带着刚才喂过水后的光泽,连那红红的小脸儿都变得看起来……不像是只生了病的样子了。 他真的只是拿勺子喂的药水啊…… 李善觉得自己心实在太脏。 他拿着碗勺赶紧想离开,想着一会儿再来看她,实在不行还得把她叫起来去诊所里打退烧针。 回到了餐桌上,菜码也蔫了,卤子也凉了,面条也泡发了,软得拿筷子一夹就断,捞都捞不上来。本来热气腾腾喷香喷香的一顿饭,最后只能勉强入口,凑合着填饱肚子。 收拾完了碗筷,把卤子菜码放到冰箱里还能留着吃第二顿,那软发的面条剩了一点也没用,估计也没人再吃得下去,就倒掉了。 走近浴室,李善准备收拾一下满地的水,省的一会儿不小心滑着了人。拖干净湿湿的地,把被邬白玉碰倒的东西扶正归位,再去收那个被碰倒的脏衣篓子。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