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闯入皇宫,不过请父皇放心,儿臣早有准备,自是不会让他们得逞。” “你这段时间就是忙着在干这个?” 这个,自然指的是逼反赵王成王。承元帝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如今他虽是把大部分朝务都交给了穆谨亭,但并不代表他对外面发生的事浑然不知。两相结合起来,自然洞悉了穆谨亭的心思。 “他们早晚都会生乱,与其日防夜防,还不如逼着他们跳出来,一网打尽的比较好。”穆谨亭没有想瞒承元帝,说得很直白。 确实如此,以成王赵王的性格,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穆谨亭在他们口里夺食。这两人经营已久,手中势力不可小觑,与其防着他们暗中做下什么事,还不如逼着他们跳出来。占了先机,自然接下来就可以牵着对方鼻子走。 穆谨亭的回答让承元帝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的怒气也不翼而飞。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处在穆谨亭这个位置上,他也会这么做,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可此时承元帝考虑最多是,穆谨亭是否会对他下手。 要知道只要他一日不死,太子就只能是太子,太子随时可以被废。天家无父子,再也没有人比承元帝更明白这个道理了。要知道,他当年…… 所以即使如今承元帝看似将许多朝务都交给了穆谨亭,实际上该抓着的东西,他一点都没有放松。例如驻守皇宫北侧,负责皇宫防卫的北衙六军指挥权,例如可以号令南衙十六卫的兵符以及兵部那里,他都抓得死死的。没有兵权,对方就不敢干出什么来,只能老老实实的在他病榻前,当一个安分守己的太子…… 可如今赵王成王犯上作乱,联合内应进行逼宫,就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摆在了承元帝的面前。要知道穆谨亭如今是完全指挥不动北衙六军的,而此时承元帝卧病在床,要想平息叛乱,必然得命人出面镇守,可如今…… “阮荣海!”承元帝不禁叫道。 阮荣海没有像平时那样,迅速出现在承元帝的面前。 此时,寝殿中十分安静,衬着远处传来的厮杀叫喊声,平添了一种很诡异的气氛。承元帝环视了寝殿一周,又叫了声‘来人’,可依旧没有人出现。 鎏金龙首的连枝灯在角落里静静的散发出光亮,只有龙榻前站着一人,此人一身规制太子服,端得是龙章凤姿。他身材挺拔硕长,满身气势内敛而又不失蓄势待发。不知何时,此子竟成长如此! “阮内侍吃坏了肚子,儿臣命他好生在房里歇着。”穆谨亭轻声道。 承元帝目眦欲裂:“你竟然敢动朕身边的人。” “阮内侍毕竟服侍父皇多年,儿臣只是不忍他带病服侍,若是父皇实在想见他,儿臣这便命人找他来?”虽是如此说,穆谨亭却是动都未动。 “好好好,朕到底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承元帝粗喘一口气,颓然倒在软枕上。 穆谨亭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态度,垂首敛目:“万万不当父皇如此讲,父皇抱恙在身,儿臣作为儿子,自是要为父皇分忧解劳。儿臣待父皇的心,日月可鉴,只是此一时非彼一时,儿臣虽想力挽狂澜,可惜力不从心。” “你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要朕手里的兵权!” 穆谨亭叹了一口气,缓步走到龙榻前,像平时那样替承元帝掖了掖被子。 “父皇您的病,您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儿臣也是为了您的龙体着想。” 承元帝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寝殿中静得落针可闻。穆谨亭见承元帝不理自己,也不再出言说服,而是静静的看着墙角处的鎏金龙首的连枝灯,径自出神。 承元帝的拗性子也上来了,他就不信这儿子不怕死,他既然敢放手让赵王成王进宫,他就不信他没有后手。 寂静中,穆谨亭又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父皇,您就算不想着您自己,您也要想想皇兄。儿臣确实有后手,但手里的这些人都用来守着紫宸殿这里了。” 躺在龙榻上的承元帝,猛地弹了一下,唯一能动的右手直颤抖,“你、你、你……” 穆谨亭遗憾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帘。他本来不想说的,可谁让承元帝的脾气竟然如此执拗。 殿中,只能听到承元帝的粗喘声。 突然,他强撑着身子自枕头下翻出来了一个什么东西,砸到了穆谨亭的身上。 “给你,拿去,若是元章出了什么事,朕不会饶过你!” 穆谨亭轻轻地抚了抚手里的兵符,站了起身,对承元帝躬身行礼道:“父皇放心,皇兄也是儿臣的皇兄,儿臣自然不会让他出事。”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