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这两天薛元对她不咸不淡的态度,特意拐到小吃街上买了蟹米分狮子头和鸡丝卷,用食盒装上,兴冲冲地提了回来。 她进来的时候发现薛元正坐在院子里看书,她忙上前几步,眨了眨眼睛,笑得有些谄媚:“掌印用过晚膳了吗?我买了好吃的给你。” 薛元收敛心思,漫不经心地掀开瞧了瞧,轻轻扬了扬眉梢:“蟹米分狮子头,鸡丝卷?皇上怎么买了这个回来了?” 姜佑一怔,挠头道:“前几天用膳的时候看你对着这两道菜多夹了几筷子,还以为你喜欢吃呢,难道不合胃口?” 他向来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怕被有心人瞧见了利用,吃饭的时候每道菜也都是浅尝辄止,没想到只多了几筷子就被她瞧在眼里记下了,面上微微和缓,不过仍是道:“我没什么爱吃的,就是爱吃的也不会多吃,免得被人留心瞧见了,人在高位不得不提防着些。” 姜佑本来垮了脸色,听他说完又心疼道:“按说你这个身份想吃什么吃不着,现在却连口喜欢吃的都不敢多吃,这也太累了些。” 她命人摆了碗筷,干脆就在院子里用膳,抬手给他夹了个浑圆的狮子头,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你尝尝这个合不合口味?” 薛元慢条斯理地吃完,又照旧把每样菜先尝了一遍,才敢让她动口,冲她微微一笑:“甚好。” 姜佑松了口气,吃到一半嘴却闲不住,跟着他不住地说今天的事儿,说完又意犹未尽地道:“如今米价已经降下来了,海西投了那么多心血进去,这回定然忍不住,只要他露出破绽,咱们这回就可以把这起子人连根拔起来。” 薛元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皇上英明。” 姜佑被他淡然的眼神一看,如同兜头泼了盆凉水,悻悻地道:“朕自然英明,当初你不在京里的时候,朕都是这么自己理事的,不英明点一不留神就被那起子文官绕进去了。” 薛元不咸不淡地道:“那真是恭喜皇上了。” 两人之间一时又沉默下来,姜佑一时气闷,一张脸揪成了包子样,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你到底是怎么了?”当皇上真不容易,在外面要跟那起子官宦钩心斗角,回家还得猜媳妇心思,真是太辛苦了! 薛元顿了声:“没什么,近来天热,总觉得烦闷。” 姜佑积极地帮着出主意:“要不要吃两粒清心丸?” 薛元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是烦闷,不是有病,更没有邪火入体。” 姜佑又碰了个软钉子,但在他面前发不出火来,只能低声嘀咕道:“我看你火气挺大的,还不如先吃着,省得到时候上火了长口疮。” 薛元道:“劳皇上挂心臣了。” 姜佑瞠大了眼瞧着他,要不怎么说男人变心快呢?在床上的时候一口一个‘心肝儿’‘宝贝’,还诱着她叫夫君,变着花样哄她亲近。下了床又成皇上和臣了,她站起来撂下筷子:“掌印说的是,君臣有别,你今晚上搬到西边院吧!” 其实近来连日奔波,两人自头次以来行那事儿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但这也不妨碍两人晚上腻在一处亲近。她住的院子在东边,离西边院子最远,要是隔开了那真是难见几面。 薛元并不答话,也不跟她置气,见她发火,神色反而松快了几分,轻飘飘看她一眼,对着她缠绵地笑了笑。 姜佑被笑得毛骨悚然,一拧身往自己寝室走,她进屋坐在凳子上想着接下来该怎么走,忽然听见门栓一声响,薛元优哉游哉地进了屋。 她抿着唇瞪他:“掌印不是要去西边院子住吗?还来这里做什么?” 薛元在她对面捡了张凳子坐下,轻轻按着额角,叹了声:“约莫是年纪大了,近来总爱想些有的没的,为难你了。” 姜佑对他这张脸发不出火来,原本绷着的脸松了松,撅嘴鄙夷道:“少拿年纪说事儿,你哪里大了?你这样的都算大,那些花甲老翁该怎么活?” 薛元两手交叠着撑起线条优美的下巴,冲她暧昧地笑了笑:“我哪里大,皇上还不清楚吗?” 姜佑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荤话,红着脸啐了口:“你不要脸!” 他不知何时走过来,将她轻轻抱在怀里,用嘴唇摩挲着她的脖颈,跟她腻在一处:“臣的身子都是皇上的了,脸自然也是皇上的,要来何用?” 姜佑被他身上的淡淡香搅的心慌意乱,一时把什么事儿都抛在脑后了。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