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耿直,虽然不喜欢他,但也不会十分厌恶,但这时候真是烦透了他在中间杵着,他多杵一会儿,她就少看几眼,到哪里找补去? 这时候码头上停了好几艘巨舰,再加上各色的小船不下百条,岸上又有群臣站着,人来人往确实不方便,姜佑叹了口气道:“时候不早了,掌印启程吧。” 她说完了就上马转身准备走人,想了想打仗打个好几年都有可能,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瞧见,于是又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成安公主的小儿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身后跟着十几个随从,手里提着行李,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他大冬天的只穿了身艳丽的烟紫色直缀,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用玉簪挽着,姿态优雅地对着薛元道:“薛厂公,家母担心江南的大哥和父亲,但她一个女人家出门诸多不便,所以便命我先行一步赶去江南,可是一时却寻不到合适的船帮,还望您能瞧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捎带我一程。” 码头上人多,他突然出来倒也不算显眼,给的理由也算是合情合理。姜佑瞧见了眼里却瞠大了眼,她就觉得这小公子腻腻歪歪女人似的,左右瞧不顺眼,现在看着更是讨厌,她和薛元都碍着文武百官不能这时候太过亲近,这个夯货这时候跑过去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想做什么?! 薛元从他身上竟然闻见一股女子特有的脂米分味道,忍不住用绢子来掖了掖鼻子,用惯常对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道:“公子说的什么话,既然成安公主忧心大公子和驸马,那你更应该在她跟前尽孝,陪在她身边为她宽忧才是,这时候跑回江南做什么?若是驸马没事儿,你回去了岂不是白费功夫,若是驸马出了事儿,你去了能帮上什么忙?” 那小公子被他挤兑的面皮发红,本来已生了退意,但见他风采容貌,眼里又不由得一痴,期期艾艾地道:“家母在京里自有人照料,在下实在是放心不下大哥和父亲...还望厂公成全。” 薛元敛了神色,轻轻捏了捏鼻尖,漠然道:“咱家这趟可是担着运送粮草的重任,闲杂人等不得近前,说句不好听的,若是粮草不慎出了什么事儿,小公子可能担的起这个责任?” 他不敢再说话,只能讷讷地支吾了几句,薛元也不理他,一撩曳撒抬步上了船。 姜佑骑在马上悄悄松了口气,心里终于松快了不少,带着人径直回了皇宫,一到乾清宫就听有人来报,说是昌平长公主求见,她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这回张东正和镇国公一道儿下落不明,她是张东正未过门的妻子,心里自然着急。 她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堵,顿了半晌才道:“叫她进来吧。”底下人立刻转身下去,不过片刻昌平就跟着进来,她虽然满面憔悴,倒也没像寻常女子那般哭哭啼啼,见到姜佑先是行了个礼,顿了半晌才道:“皇上,他...究竟怎么样了?” 因着薛元也远行,所以姜佑到十分能体会她此时的心情,蹙着眉轻声道:“南边传来的消息,只说是地龙翻身,镇国公和他带上的人马都没了踪影,如今还是下落不明,具体的谁也不清楚。” 既然下落不明,那就是有生还的希望,虽然希望渺茫,昌平闻言神色还是松了松,苦笑着对姜佑又行了一礼:“这回给皇上添麻烦了,要不是这批粮草没送到,流民暴.乱也不会发生,厂公也不必亲自带人运送粮草了。” 姜佑拍了拍她的手臂道:“天.灾人.祸哪里有个定数,这也不能全然怪他们。”她说着又谑笑道:“况且你如今还算不得张家人,帮着道的是哪门子的歉啊?” 昌平倒没像往常一样瞪她,只是淡淡笑道:“如今不是,再过上大半年也就是了,提前帮着道个歉有何不妥?” 姜佑垂眸,绵长地叹了声:“虽然朕不想往哪方面想,但有些事儿总也得顾着,若是舅舅和东正表哥真的...你打算怎么办呢?” 昌平语气倒很是随意:“这有什么?婚约已定,纳彩之礼已经下了,我差不多算张家的人了,岂能就这么毁了婚约?”她一手撑着下巴,柔声道:“他跟我说过一定会回来的,他是君子,最重诚信,我等着他。” 姜佑静静地瞧着她,昌平笑得洒然,忽然又摆了摆手:“先不说这个,张老夫人听闻噩耗,突然病倒在床,如今去了别院修养的事儿你知道吗?” 姜佑一怔:“这...这没听到风声啊。”她蹙眉道:“朕案头大小事务不断,外祖母没叫人传信进来,朕也不知道这事儿。” 昌平脸色微微发沉:“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只怕京中也没几个人知道的,我这消息还是上回去探望张老夫人,被人挡在门外,我心里奇怪,多方打听才得到的。”她蹙着眉道:“我还听说张老夫人病重的消息是张二老爷命人不许外传的...如今张府管事的是张二夫人。”按说堂堂公主打听这个不太好,但事关张家,她也顾不得那许多规矩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