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有任何瓜葛。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果断地开了门出去,只留下苏曼一个人,坐在地上掩面痛哭。从前,她就有种预感,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长久,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对这个男人动真心。可是太难了,不管是不是逢场作戏,只要在人群中,他的目光锁定自己,她便觉得自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她自欺欺人地以为,也许时间久了,他也会对自己产生几分真感情。所以她又回到叶三爷的身边,试图用尽一切办法,继续与他产生关联。终于,他亲自来见她了,却亲口断绝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性。 她的人生竟然如此可笑。 苏曼走到露台上,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仿佛看到了家乡的那条小河,还有在河上经过的小船。她想要看清那个撑船的人是不是她的阿爸,用力地探出身子,可船却开远了。 “阿爸!”她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 *** 傅亦霆坐车回傅公馆,尽管他已经将事情的始末了解清楚,但现在还不是去找叶三爷的时候。一切只是苏曼的片面之词,依照叶三爷的行事风格,恐怕会否认得一干二净。 他还需要证据,一个让叶三爷无法辩驳的证据。 袁宝和王金生知道六爷有心事,不敢开口打扰他。这几天他们在南京,一直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的会议和应酬,比在上海的时候还忙,袁宝的嗓子都哑了。不过幸好他聪明,派人去跟冯小姐说了一声,免得她担心。 家里的佣人见傅亦霆回来,整齐地向他行礼。刘嫂说道:“傅先生,昨天长庆百货的人送了一个东西过来,我已经放在您的书房了,请您去看看。” 傅亦霆“嗯”了一声,好像猜到是什么东西,一边松着领带,一边上楼了。 袁宝催促厨房做点吃的,王金生坐在沙发上,也不想讲话。袁宝坐到他身边,撞了撞他的肩膀:“金生哥,我觉得这次回来,六爷的心情不太好。一边是三爷的事情,一边是答应了南京政府要跟公董局谈。他心里不情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北平政府那边逼得紧,南京政府又有不少官员收了日本人的好处。你还记得那个吴秘书吧?政府里像他一样的人绝不在少数,六爷不愿意又能怎么样?”王金生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道,“我们都得承认,形势比人强。” “要不我去把小姐接过来吧?总觉得有她陪着六爷,六爷能高兴一点。”袁宝建议道。 王金生却说:“小姐只怕这会儿在工厂忙着,还是等傍晚的时候再说吧。她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别去打扰她。”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许鹿从外面走进来,一看到他们就问:“六爷人呢?” 王金生和袁宝都站了起来,没想到她会忽然到访。袁宝说道:“六爷在楼上。” 许鹿点了下头:“我去找他。” 她熟门熟路地上楼,看样子十分急切。袁宝忍不住打趣道:“金生哥,你也有失算的时候啊。” 王金生也笑了一下,对,人是会变的。不仅六爷变了,冯小姐也变了。 许鹿走到书房门前,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她推开门,看见傅亦霆坐在书桌后面,仰着头,双目紧闭,神情却难掩疲惫。她轻声走过去,站到他的身后,双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傅亦霆已经睡着了,这下猛地惊醒,一下抓住她的手。四目相对,一个意外欢喜,一个柔情似水。 “你怎么来了?”傅亦霆问道。 许鹿本来要跟他说很多事,可看到他如此疲惫,根本开不了口,只道:“听说你回来了,来看看你。你一定很累吧?连我进来都没有发现。” 傅亦霆把她抱起来,放坐在书桌上,俯下身抵着她的额头:“除了你,也没人敢不敲门进我的房间,随便近我的身。想我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