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线,这次他的行动,恐怕是大靖那边的支持和授意。” 宋无衣表示不解:“大靖被石威和北胡轮番夹击,还有功夫管南边的事情?” 薛吉笑了笑:“如今一人之下的那位温相,最擅长的就是挑拨离间,张遂铭被我们打得只剩一半地盘,苟延残喘。大靖不需要出兵,只需要给钱和一道圣旨为张遂铭正名,就能让那张贩子动心,温相的小算盘打得可精呢。” 褚东垣冷笑:“他有心动我们,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座下文武你一言我一语,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分析透彻,不过最后的决定依然要燕昭来下。他将那封请柬翻来覆去地看,最后一锤定音:“去,但是地点和时间由我们定。” 燕昭抬眼瞧了瞧赵南起:“老婆还没出月子,儿子连满月酒都没办,就让你带兵出征,会不会不太人道?” 会盟需要出啥征?赵南起一听就知道君上有自己的打算,拍着胸脯嘿嘿笑道:“君上指哪,末将打哪,绝不含糊!” 彼时的赵府一片宁静温馨,赵夫人额上缠着带子,怀中抱着白嫩嫩的小宝宝,目光中满是慈爱,并不知道外面的局势已是暗流涌动,很快又将有一场暴风骤雨。今天是顾朝歌最后一次给赵夫人复诊,那夜她的高热退下之后,夜晚仍有反复,到了第二天方才渐渐好转,舌苔的黑色退去,病情一日日好起来。 此事六天之后,赵夫人临盆,顾朝歌又接过稳婆的差事,顺利为赵家接生下一个小男孩,把赵南起喜得找不到东南西北。连新婚燕尔的卫潆也过来看望,希冀沾点喜气,早日为燕昭诞下宝宝。 “朝歌,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怎么连接生也在行?待我怀胎生子时,也定要你负责我才安心。”卫潆新婚之后梳起妇人髻,不过满脸都是小女儿家的娇羞姿态,看起来居然不如出嫁前沉稳,反而愈加活泼起来。 顾朝歌默默地羡慕,心想燕昭肯定相当宠她,看她每天都在无节制散发米分红色光芒就知道了。 辞别赵夫人后,卫潆挽着顾朝歌的手臂,亲密无间地走出赵家的大门,却见门口的下马石边站着一个牵马的男子。卫潆一瞅,便立即朝顾朝歌挤眉弄眼:“哎呀,看来我是没福气和你一起回去啦,谁让你师兄来了呢?” 褚东垣哈哈一笑,对卫潆拱手行礼:“见过君夫人。我家师妹忙了这么些日子不消停,再不带她出去玩玩,我会心疼的。” 这话若换了其他男子说,可能显得轻浮,不过从褚东垣口中说出,却显得十分真诚。卫潆觉得褚东垣挺好,从小将顾朝歌带大,知根知底,又身体健全,对她很好,比伊崔要好上十倍百倍。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也是名将领,迟早也要出征去卖命的。 在这乱世,谁能料到明天如何?把握当下才是真的,卫潆将还在迟疑的顾朝歌往前一推,朝她眨眨眼:“去吧,我自己回府便是。”说着便朝褚东垣行过一礼,爽快地上了马车,连顾朝歌随身的箱笼也一并带走。 顾朝歌抬眼瞧了瞧师兄,见他一身便装的银线暗绣白色长袍,一条靛蓝云纹腰带扎住劲瘦腰身,一个随从士兵也不带,便知他是真的特地来找她玩儿的。思及此,她觉得开心起来,虽然和师兄相认有半月,可是总是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没有机会好好在一起聊聊,如今见自家师兄记着她,不由得眉开眼笑:“去哪?” “城里,城郊,想去哪都随你,”褚东垣拍拍特意挑的温顺母马,笑道,“上马,我牵着,咱们俩兄妹慢慢逛。” 顾朝歌的马术一般,但确实会骑,她高高兴兴地自己爬上去,摸摸马鬃,想了想又道:“今日你们不是要议事么,已经议完了?” 褚东垣惊奇:“你怎么知道?” 今晨给伊崔做例诊的时候,他说的呀。还说今日待在扬州的高级将领和幕僚团都要参与议事,她若有事情,恐怕一时难以找到人,让她勿要乱跑。听伊崔的口气,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不过顾朝歌没有追问,她只觉得奇怪,以前伊崔从来不会主动和她说这种事情,近来却…… 常常没话找话。 她想着伊崔,一时走神,好半会才回答褚东垣:“我好歹是君上的医官长,怎么不能知道了?今日你们所议,乃是很要紧的事情么?” 褚东垣一手牵缰,另一手伸出一只手指放在唇边,回头对她哈哈一笑:“嘘,秘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