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本。真的不夸张,在城西的时候还好,越往城东的方向走,特意过来和顾朝歌聊天的人就越多,好像扬州城里人人都认识她。 卫潆拉了拉帷帽垂下的纱巾,嘟囔道:“亏我还自告奋勇,要带你出门去寻绣坊顺便逛逛扬州城,没曾想你在扬州城混得这么开。哪里还用我领路嘛,只要你站在大街上,说一声自己想要绣样,七八个绣娘马上主动跑过来,说不定还不收你钱呢。” 她故意用酸溜溜的语气说话,存心逗顾朝歌玩儿。其实卫潆心里很明白,在扬州戒严的那么多天中,她安居卫府调养身体,而她身边这个女孩子却在充斥瘟疫病人的、最危险的前区里,没日没夜地看诊救命。 扬州城的大家都记着,念着,并谢谢她呢。 弃了马车非要走路的结果,便是才走过两条街,顾朝歌的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脸上带着笑容,很开心,又有点不好意思。卫潆不由感叹一声:“伊公子可真好命。” “为什么这么说?”听见她提到伊崔,顾朝歌的耳朵立即竖起来。伊崔哪里好命了,他明明过得好可怜,每天在太守府里头埋头干活,估计同样没正经逛过扬州。她低头看了看街面所铺的光滑青石板,心里偷偷地想,要是能和伊崔一起出来逛街就好了。 卫潆见她又开始神游天外,不由笑道:“有你这样好的女孩子要给他绣荷包,伊公子怎么不好命?”她实在是很好奇,她卫府的丝线绣样都多得很,顾朝歌到底要给那位伊公子绣什么图案的荷包,那绣样卫府居然没有? 她追问过两次,顾朝歌却一脸神秘的笑,说待到了绣坊她便知道。 毕竟,没人会在荷包上绣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蜘蛛,还是断了一条腿的那种。这种奇葩至极的绣样,只有顾朝歌想得出,她觉得还是不要提前说出来吓卫潆了。 “朝歌,阿潆,原来你们在这。” 身后传来马蹄的哒哒声,因为在街上,所以速度并不快。可是说话的人语气却颇为急切,又急切又欣喜。 “买了这么多东西,怎么也不多带几个丫鬟?”卫尚急急下马,将缰绳交给小厮,便极为殷勤地接过顾朝歌手里的东西,顾朝歌想拒绝都不行。他今日一身藏青色劲装,缎面的腰带紧紧束出劲窄的腰身,面如冠玉,挺拔如竹,显得格外精神。 见堂哥只顾着看朝歌,完全忘了还有她这个妹妹,卫潆不客气地将自己手中的东西也丢给他:“我拿的,还有小绿和铃儿手里的,也是朝歌的。” 卫尚傻住:“全是朝歌买的?” “是街坊们送的,大家都好热情,我拒绝不来,不知不觉就攒了这么多,下次我坚决不收了。”顾朝歌很不好意思:“卫大哥,麻烦你啦,我想要不还是先把它们送回太守府去好了,提久了还是挺重的。” 卫尚愣了愣,方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他策马赶来的时候,发现这两人走得奇慢无比,一边走一边和陆陆续续路过的人不停说话。他并不像伊崔讽刺的那样,脑子真的有病,很快他就想明白了缘由,不由笑道:“看来大家都很喜欢顾大夫。你若回一趟太守府,说不定过来的时候又满手提了东西,不若我让小厮送过去便是。” 看他的架势,是要遣走小厮,陪着顾朝歌和卫潆逛街了。 卫潆当然清楚,她这个哥哥可不是为了来陪自己的。 “我们要去如意绣坊,”隔着帷帽的纱帘,卫潆瞥了这个傻乎乎的哥哥一眼,“朝歌要特别的绣样绣荷包送人,女孩子家的事情,你也要掺和么?” “送人?”卫尚又呆了一下:“送给谁?”他隐隐期待接下来是自己的名字。 可是顾朝歌却急了,她朝卫潆扑过去,跳脚:“不、要、说!” 一副卫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她就要和卫潆拼命的架势。 “唉,好吧,不说便不说,”卫潆又瞥了一眼卫尚,好心提醒他,“横竖这荷包不是送给你。”所以就别惦记人家了。 卫尚显然不能领会卫潆的弦外之音,他看顾朝歌着急跳脚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无论她是要将荷包送给谁,他今天都非要跟着她不可,即便是去绣坊那种全是姑娘家的地方,他也认了。 “既然出门逛街,就不要只盯着如意绣坊一家,东关街附近都值得一看,二十四桥去了么?大明寺呢?琼花观?” 他问一个,顾朝歌就摇头一次。 卫尚笑了:“哪日天气好,不若你乘我卫府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