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这才收回视线。 这一次完蛋了,不仅这么多天的努力付诸流水,以后都不能去找阎温,十九苦笑了一下,从今往后怕是只有上朝,才能见到他…… 想想就抓心挠肝,回到凤栖宫中十九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晚膳吃的都很少,一连几天都恹恹的,青山问了原由,十九很想倾诉,但想了想只是摇了摇头。 喜全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那天阎温满脸郁色抓着小银牌子回来,扔在桌子上,自那天开始,女皇没再来过。 阎温也是从那天之后,就整天扎根在水牢中,将养着那几个半死不活的,嘴里东西还没吐干净的顽石,都折腾的开了口。 一连几天,吃的东西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整日眉头紧锁,又恢复到了先前的状态。 实际上阎温一直都是这样,只是这段时间,被十九被打乱了生活,现如今只不过是恢复原样而已,可是喜全在阎温没有改变的时候还没注意,到如今才发现,他从前过的根本不叫日子。 喜全心里着急,偷偷命人给十九捎了两次信儿,但是十九都没回音,第三次的时候,阎温将喜全的手书拍在喜全的脸上,问他是不是想要调去女皇身边伺候,喜全自此再不敢吭声。 十九回到凤栖宫中苦熬了半个月,终于等到上朝的日子,清早起来就开始装扮,不过这次不是往美丽娇艳的方向装扮,而是朝着行将就木的方向。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她活到如今,不过求这一人,现在窗户纸捅破,她更无须顾忌,左右阎温也没真的将她如何,管他是因为自己这张脸,还是因为她是这皇室唯一的正统血脉,十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依仗什么,在亲了恶名在外的阎王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活到如今。 但别管依仗的是什么,阎温既然对她有所顾忌,十九就必得利用机会。 左不过就是从头开始,她年岁小着呢,漫漫岁月,不信熬不透这个老家伙。 这些天十九脸色本就不好,食欲不振,整日胡思乱想,同阎温一块儿用膳养出来的哪点肉,也抖擞个干净。 清早起来再扑上几层粉,将一向嫣红的唇也扑的灰白,特意找了一件穿着大些的凤袍,巴掌大的小脸,在厚重的黑色凤袍衬托下,被晨起的风一吹,活像个随风飘摇的吊死鬼。 十九今日选的凤冕也是最素简的,没有摇花没有步摇,只一个形单影只的凤衔珠,遥遥坠在眉心,珠子是红的,像是她眉心沁出的心血,楚楚惹人怜,再配上她眉宇间挥不尽的哀愁,怎么看怎么像是命不久矣。 连青山看了这装扮,都伸手捂了一把心口,直呼不忍。 十九装扮好之后,自己照了照铜镜,有点不敢真的这样到阎温的面前,能不能引起阎温的怜惜先不说,她这一看看随时就要升天的样子,阎温再真的以为她活不久,着手找她的替身,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十九犹豫了一下,伸手沾上了唇红,在自己的唇上仔仔细细的描画好,这才被人扶着驾着出了凤栖宫,朝着御极殿走去。 两侧小太监提着灯走在两侧,今日天光未现,天上可见乌云流动,许是要变天。 山雨欲来,十九一出凤栖宫,就被灌了满袖的冷风,连忙伸手将袖口按住,但是她这一身过于宽大的凤袍,就像个四面漏风的破房子,堵住东面西面倒,堵住西面房盖飞。 一路上哆哆嗦嗦的,也顾不上拿“弱不经风”的架势,被两个内侍驾着,几乎脚不沾地的飘进了御极殿。 进了殿中,十九脚一站地上,发现腿麻了,趔趄一下好容易按住身边的内侍肩头才稳住。 阎温转过头,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小傀儡整个瘦的连衣裳都架不住,关门时的风一吹都能一个趔趄,十九为了让阎温看着不那么惨特意花的唇红,现在因为她冷了一路,呈现出一种如同中了毒的殷红。 眉心缀着的衔珠,更是像一滴血,令人见之触目惊心,好死不死的和阎温曾经臆想中,十九脸上沾上血迹的样子重合,惊的阎温生生后退了一步。 不过十九站稳之后,和阎温的视线对视上,阎温立刻掩去眼中异样,垂头朝着缓步走过来的十九伸出手臂。 十九轻轻的将手放上去,一瞬间有些鼻酸,本来强忍着,泪积蓄在眼中,但是上高台的时候一低头,实在是蓄不住,从眼中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砸在阎温的手背上。 阎温动作一僵,手背上滚烫的水滴随着他收回手的动作滑向指尖,下滑的过程水滴从滚烫到冰凉,阎温站在十九身侧,手指不自觉的抽动了下。 早朝,大臣依旧在底下嘤嘤嗡嗡,阎温和十九两人各自心不在焉,虽然注意力都在彼此的身上,但是心中想法却天差地别。 十九余光一直注意着阎温,想着阎温又瘦了,会不会又没有好好用膳?喜全也真是,上一次她托人捎话进去,也没个回音,亏她以前还帮着他说好话,狼心狗肺!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