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什么人?大人做什么出宫要与你提起,你还真的将自己当成女……” 喜全的声音戛然而止,惊的手上一用力,将桌上的奏章推了一地。 小脸唰的一下惨白,扔了布巾扑通跪在地上。 “大人恕罪,奴错了……” 十九顺着喜全扣头的方向一看,就见阎温正满脸阴鸷的站在门口,视线如刀般刮在喜全的身上。 她知道这种视线刮在身上的滋味,未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默默退了好几步,站在桌案旁边。 “越发的没规矩了。”阎温说,“你不如……” “大人息怒,奴错了,奴再也不敢了,大人息怒……”不要将我打发到别的地方。 喜全一个劲的在地上叩头,咚咚的声音听得十九心惊肉跳。 没几下,喜全的头上就见了血迹,但饶是如此,阎温阴沉的脸色丝毫也不见开晴,喜全伺候在他身边已久,十九以为他好歹会犹豫,但阎温也只是顿了片刻,就继续道,“去水牢吧。” 十九看着地上不断求饶的喜全,和阎温毫不动容的眉眼,有些后怕的想着这些天她自己放肆的行径。 能够靠近阎温对于十九来说太过美好,以至于她总是会忘了,阎温固然一手紧握慈悲,却也有一手满是罪孽,而他本身,又是一个多凶戾无情的人。 喜全已经抖若筛糠,纵然阎温下了最后的决定,就不再看他,他还是一个劲儿地随着阎温的走动,趴伏着调转方向不断叩头,祈求着阎温能够收回成命。 十九实在是看不下去,况且喜全虽然对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这小东西的心眼真的不坏,不仅先前帮她隐瞒,她指使着做什么事情,喜全去的也很痛快。 再者十九又不是真的皇家贵女,从小被当成狗一样呼来喝去不在少数,喜全无论什么态度,她都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十九悄默默的朝前挪了一步,准备硬着头皮帮喜全求一下情,好歹喜全还藏着她一个小秘密,要是她冷眼旁观,喜全心里一不舒服给捅出来,他们两个估计都要去水牢。 只不过她这一步才迈出来,阎温突然调转枪头,如刀般的视线,毫无预兆扎到了十九的身上,扎的十九膝盖一软,也想跪地认错。 “你又来做什么?!”阎温的语气很冲,不光跪在地上的喜全抖了一下,十九也吓得朝后退了一大步。 “大……嗷——”十九后退的时候没看,一脚踩到成堆奏章,另一脚绊了上去,眼瞅着就要朝地上摔去。 可怜她膝盖还没好利索,这一个腚墩儿要是坐下去,估计走路都要拉着跨。 十九朝地上坐的时候,伸手扶了一把桌案的边缘,寻思着好歹借一点力,摔得不那么重。 结果这一把,不知怎么的就将砚台给带了下来—— 十九头顶钝痛一下,嗷了一嗓子之后,接着眼前一黑。 不光是眼前一黑,十九感觉到头顶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但是凉凉的又不像血,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手也黑了。 她一只眼睛能睁开一只眼睛睁不开,满脸都是墨汁,用手抹了一把,整张脸乌漆抹黑的,下额还在滴滴嗒嗒的滴着墨汁,坐在地上傻愣愣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喜全本来趴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之后,跪在那里愣住。 而原本满脸乌云密布的阎温,听到声音看向十九,顿时眼角抽搐了一下。 接着脸上的表情寸寸开裂,也不知是笑还是生气,看起来有些扭曲,直至最后忍不住提起嘴角。 先是“噗”的一声,然后,“哈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你不也把我当成狗子呼来喝去么。 阎温:我可以别人不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