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的情绪有一点低落,并不悲伤,只是有一点提不起劲头。 她好容易以为自己窥见了一点“磐石”上面的裂缝,结果凑近了一看,那并不是裂缝,只是石头上自带的纹路而已…… “还没走吗?”阎温坐在桌案边上,侧头问单怀。 单怀神色一言难尽,垂头应是。 “还在狗洞旁边蹲着?”阎温批完手中的奏折,从桌案旁边站起身,动了动发酸的肩膀和脖子。 “回大人,丹青一直在院墙上看着,他没有学鸟叫,就证明人还没有走。” 阎温将手清洗干净,走到了软榻边上,闻言没有出声,只是嘴角露出了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喜全伺候着阎温用膳,阎温端起了米粥的碗,看到了旁边一个没有打开的食盒,侧头问喜全,“那是什么?” 喜全愣了一下,躬身道,“大人,那是陛下今早送来的……” 阎温眉梢挑了一下,伸手掀起了食盒的盖子。里头放着一碗甜汤,上头还飘着些许果碎汤汁粘稠,一看就齁甜。 阎温将盖子放在旁边,没有伸手去拿甜汤,而是端起米粥吃起来。 喜全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拿十九送来的那个食盒,“大人,奴帮大人将这个撤下去吧。” “放着吧。”阎温继续慢悠悠吃着饭,喜全闻言动作一僵,松开了抓着食盒的手。 垂首微微皱眉,“是,大人。” 阎温吃完了早膳,布巾擦了擦嘴,从软榻上下来,蹲下去穿靴,结果才穿上一只脚,没坐住,从软榻上朝下出溜了一下,雪白的布袜踩在了地上。 喜全站在屋门口,单怀就站在阎温的旁边,两个人却谁都没有动,因为阎温这些事情向来都是亲力亲为。 脚底接触冰凉的地面,阎温重新做回软塌,抬脚看了一下,布袜的脚底已经踩脏了。 他阎温突然就有些生气,气他自己不过才被人伺候了两天,现在自己穿鞋子竟然也不利索了。 鞋子凌空就甩了出去,单怀和喜全俱是一愣。 阎温坐在软榻上,沉着脸片刻,一脚穿着鞋,一脚没穿,就这么一高一低的进了里间。 喜全连忙捡起阎温甩飞的鞋,也跟着进了里间。 等到阎温再从里间出来的时,布袜和鞋子都重新换过,他清洗了手,沉着脸坐在桌案边,继续批阅奏章。 单怀带着副统领今天是来报告,关于各地寺庙和施粥地点的监视进展。 他们已经在各地埋入暗桩,一旦那些人再有异动,他们必定会在对方有所行动之前发现。 事情已经说完,阎温却并没有要他走,而是把丹青给派去内院的墙上蹲着,让他留在屋里,解读丹青观察报告的手势,把他们两个当成两只传信的鸽子…… 一个时辰左右,阎温伸手去掐自己的后脖子,起身在屋子里转了转,喝了半杯茶,而后转身问单怀。 “还没走吗?” 单怀心里憋屈的很,晋江阁中他也有一大摊的事情堆积着,没有处理。 结果在阎温这站了一上午连个座都没捞到不说,他还要鹦鹉一样学舌。 不过阎温问了,他不敢不回答。 单怀走到窗边,和一直蹲在墙头上晒着的副统领丹青打了一会儿手势,然后转头对着阎温到,“大人,陛下还没走,蹲在墙边上正在……” 单怀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有要跳起来的趋势,忙将头压得更低一些,“陛下正在抠蚂蚁洞……” “呵……”阎温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但很快又憋回去。 不过单怀抬头看了阎温一眼,还是震惊的睁大了眼。 阎温的笑声憋回去了,但他脸上的笑还在,单怀在他手下这么多年,见过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