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强装淡定的神色,道:“王府亲卫,随我走。” 崇晋帝抚了抚胸口,转头去问沈唯:“这顾温凉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庄子里头?” 沈唯目光深远,忆到这些时日沈徹对他淡漠至极的态度,心里对皇太后和言贵妃万般的厌恶,相对的,对偏袒那头偏袒得彻底的崇晋帝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儿臣怎么知道?” 随后他几步踏出了书房,边走边吩咐:“叫人去通知顾将军。” 崇晋帝彻底冷了脸色,拿起桌上的一块墨砚就砸。 “陛下只管砸就是,正反臣妾瞧着老七也不想用这块墨砚了。”皇后声音凉嗖嗖,崇晋帝动作一顿,那墨砚碎了个彻底。 他定睛一瞧,才发现那墨砚是自己赐给老七的进贡之物。 皇后气红了眼睛,转身就出了书房。 这会子沈徹已到了那庄子里,王福一边小心翼翼地观望四周一边禀报:“王爷,属下们适才搜到这里的时候,这座庄子已空了出来。” 他咽了咽口水,接着道:“顾小姐在后头的厢房里,属下不敢进去……” “带路。” 沈徹沉沉打断了王福的话,整个庄子死气沉沉连个人影也没有,一看便知里头的人已全数转移了。 待到了禁闭的厢房门口,沈徹却突然胆怯了,他剑眉深蹙,伸出的手定在半空。 心慌意乱,怕里头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怕里头的人伤痕累累,怕他往后余生纵寻千百遍身旁也再无她。 沈徹瘦削不少的面上闪过一丝惶惶之色,大手触到了木质的门板。 门却从里头被打开了。 顾温凉听到外头的动静心头没底,一开门就与一张发愣的面孔直直对上。 五月的阳光很暖,照在沈徹的发梢和眉间,顾温凉觉得有些刺眼,她眼底酸涩得很,眼泪毫无征兆就落了下来。 “你来啦?”她樱唇微启,却尝到了一股子苦涩的味儿。 沈徹穿着一身深黑色的常服,剑眉星目凤眸深邃,下颚收得死紧,一大片的胡茬显得他有些狼狈,顾温凉望进他血丝深重的凤眸里,哭着哭着就笑了。 “阿徹。” 她柔柔地唤,眉目精致宛若从画中走出一般。 沈徹突然哑了声音,多日来的惶恐绝望不安都抵不过她此刻眉梢含笑,乖乖巧巧地站在他身前,完好无缺。 顾温凉走到他身前,嗅到熟悉的薄荷叶子的清爽香气,伸手抱住了他。 沈徹的身子一瞬间变得极其僵硬,女子熟悉的香味一点点沉入心底,他能感觉到顾温凉娇小的身子依旧香软得不像话。 “让我抱抱。”顾温凉将脸埋入他的胸膛,听到他如惊雷的心跳声,伸手勾了他的小拇指。 沈徹终于确认下来,他双臂一揽,将顾温凉身子围得密不透风,下颚抵在她的头顶,嘶哑出声:“你吓死我了。” 他话里不加掩饰的浓浓委屈之意听得顾温凉鼻尖发酸,她眷恋地蹭了蹭他胸膛,声音同样失了清脆,带着浓浓的鼻音道:“还好你不算笨。” 这等情况之下,顾温凉自问,便是自己也不会存半分侥幸的心理,再是不能接受也只会认为人死了。 沈徹失而复得,将她搂得牢牢的,听了她的话凤眸微敛,默声不语。 哪里是想到她还活着?明明就是怎么也舍不下才不敢放弃,往后的日子没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