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大意! 她从飞镖盘上撕下他的照片,塞进了之前那件衣服的口袋,结果忘记拿出来,和衣服一起扔进浴室的收纳筐里了。 “嗯?”他冷冷道,“怎么不说话?” “这是、这是我收藏的你的照片!”她咽咽喉咙,对上他黑黝黝的眸子,又迅速移开,“因为之前不认识你,所以……想你的时候就只能看照片……” “哦?那这上面的针尖儿孔,也是你想我的时候用飞镖扎的?” 贺钧言挑眉,面上冷硬,实际心里快气炸了。 她还敢死鸭子嘴硬! 陈轻这下真的头疼死了,都怪自己,以前好好的没事干扎他干什么! 她正纠结着要如何说明白,余光瞄见他似是要合起手掌,心头一跳,下意识握住他的指尖。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怕他一气之下甩手直接走人,紧紧拽着他的手指不敢放。 深吸了一口气,她抬眸直视他。 “这真的是我收藏的你的照片!从杂志上剪下来的,后来……有段时间我想学飞镖,但是怎么都集中不了注意,没办法只好把你的照片贴上去,再后来就学会了……” 为了和谐友好的发展,撒谎有的时候是必不可少的手段,陈轻总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其实她把他的照片贴在飞镖盘上时没想别的,那段时间情绪低落,负面心态过多,扎他纯粹只是为了出气。 贺钧言抿了抿唇,没说话,心里思量起来。一方面为照片中坑坑洼洼的自己不悦,一方面又因她话里的意思而动摇。 真有那么想他?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其它收集的东西拿给你看……” 陈轻见他半信半疑,只得加大佐证力度。 他没说话,扫了眼被握住的手指。 她立刻撒手,而后听见他道:“拿来。” 她犹豫:“……我真去拿了?” “拿。”他眯眼。 陈轻一步三回头,硬着头皮走向卧室。 她说有收集他的东西,不是骗他,是真的。 书桌右侧第一格抽屉里有本非常厚的簿子,内里贴满了贺钧言的大头像和半身像,全是她从各家财经杂志上剪下来的,年份各异,他的造型也有细微的不同。 陈轻期期艾艾走出去,贺钧言靠在厨房入口处,背倚着门框,一脸悠哉地等着她。 经过乌龟爬行般的“跋涉”,那本簿子最终还是落进了他手里。 他认真翻阅起来,一页一页,表情尤为专注,仿佛在看什么重要的文件。 “那我继续煮饭了……?” 陈轻很不自在,想到他正在看的内容,脸有点烧。然而他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她走开,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重新回到案板边继续切菜。 毕竟是她自己漏的底,不拿出这个,就得被他质疑扎飞镖一事,他生气事小,若是怀疑她的真心误以为她目的不纯,那就真的要吐血。 贺钧言本以为陈轻只是随便收集了些他的照片,没想到她格外认真,每张图旁边都写了好些字,不仅记下时间,还概括了当篇内容里他的所作所为,哪年哪月收购了哪家公司、参与了什么会议、见了谁、达成了什么合作,好多他自己都忘了的事,翻一翻她的记载便能想起。 除此之外,她还对他的造型服装作了点评,无一例外的,每一个她都觉得好,标注的不是“好看”就是“非常好看”,甚至还有“超级好看”,后头还添着数个夸张的感叹号。 贺钧言忍不住失笑,侧目看去,陈轻垂着头正在切菜,身子朝里,故意用大半个背向着他。 脸上那一层微红不是错觉,她的的确确泛起了赧意。 他觉得新奇,她之前大大方方向他表白了好几次心意,直白莽撞得不像正常女孩,原来也会不好意思? 继续往后看,翻到一半的时候,贺钧言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 眸色凝了凝,他合上簿子放到一边,提步走到陈轻的身后站定。 他离得很近,脚尖就挨着她的脚跟,一厘不差。 这姿态,就像是她正倚在他的怀里。 贺钧言感觉到她僵了一瞬,她麋鹿般的眼睛里满是慌乱,却不敢往后看,那停在案板上不动的刀也出卖了她。 “贺、贺先生?” 陈轻僵滞着不敢动,贺钧言却没有半点顾忌,从睡袍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相机,换成自拍模式,稍稍举起。 碍于墙面,他的长臂无法伸展,但角度正好能将他和她一起匡进画面。 “这是……” “你不是想和我拍照么?”他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