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湿,尝试着开了一下,还能用,而且没有密码。 抬眸朝她投去一瞥,他点开联系人,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做完这些,他把手机和手包一起放到桌上。 “我先回去了。”他出声,她闻言转过来的脸上写着诧异,大概是对他这番举动的不解。他没有解释,只是说:“……早点休息。” 这是她一个人的世界。 贺钧言离去的脚步轻缓,门轻轻闭上,偌大的房间里只剩陈轻一个人。光着脚踩在柔软顺滑的地毯上,细腻触感和一路冷硬的地面形成反比。 来来回回走了很多遍,她抓起桌上的手机,摁亮,摁灭,再摁亮,最后紧紧握着,靠着床沿在地上坐下。 手机突然轻震,跳出来一条信息——没有字,只有一个句号。 逃离黑名单后,他简短而有力地用一个标点符号证明了自己的存在感。 陈轻深深凝着手机屏幕上那一个平淡无奇的句号,却因为发来的人是他,句号也变得特殊了起来。 强大的人很多,强大又温柔的人却少之又少。 贺钧言,就是其中之一。 良久,她把手机盖在地毯上,屈起膝,双手环抱着腿,埋头在胳膊间。 静谧的室内,只有她的声音。 “不要对我这么好……” 该如何是好,该怎样下定决心不动摇? 蹉跎了好多年的小愿望陡然实现,毫无征兆,达成地令人错愕。既然有的事可以,那么,有的事是不是也可以? 她是不是可以继续,去把没能实现的梦做完? 比如—— 爱他,爱而有得的梦。 ☆、第17章 v章 陈轻在世纪酒店顶楼的套房里待了十几个小时。 洁白床榻比她的床大三倍不止,躺上去,深深陷出一个弧度,柔软地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如坠云间,恍然觉得自己身在梦里。 她一整晚翻来转去,每隔几十分钟就醒一次,睁着眼茫然看窗外闪烁不停的灯火流光。 太过舒适,反而让人不安。 酒店退房时间一般是在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前,这里是不是陈轻不知道,以贺钧言的身份面子,若她想住,继续留下应该也不会有人来赶她。 但她没有留,十点左右有人送来干净的衣物,她换好后很自觉地收拾东西走人。 别人的绅士和礼貌,并不是得寸进尺的理由,在这些事上,她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昨晚情绪波动太大,在回去的出租车上,陈轻才想起看手机。 秦瀚打来好多个电话,频率之高足以说明他的着急。 电话回过去,他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般,陈轻没有回答,只道:“我现在过来公司,等会见面说。” 说罢挂断,盯着渐渐熄灭光亮的屏幕低不可察地叹了一声。 几十分钟后到达公司门外,陈轻站在大楼前,仰头看着这来过许多次的地方。 当初公司成立的时候,她和秦瀚都很高兴,员工们正式上班的第一天,秦瀚和她一起吃了一次饭,鲜少在私下喝酒的他那次喝得酩酊大醉,语无伦次絮叨了一晚上。 他是除她父亲之外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共同经历的一切,她都很珍惜。 可有些事,是该想办法解决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