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斑斓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她点的。 - 上了市区的高架。 林疏星给许糯发了消息,片刻,那边发过来一个定位,地点是步行街的一家ktv。 她把地址报给了司机。 大年夜,高架上的车堵成长流,出租车停停走走,缓慢挪动,用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才到地方。 ktv里歌声喧杂,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酒精的味道。 林嘉让他们在三楼的包厢,林疏星过去的时候,隔着一层木门都能听见他们的说话声。 “我还有一张牌,哎嗨,我就不能你们还能翻盘不成。” “滚你丫的。” “……” 林疏星轻笑了声,推开包厢的门走了进去,靠门边的林嘉让回头看过来,唇边笑意明显,“唉哟我的大班长,你可终于是到了,再不来,我们几个可是要开飞机去接你了。” 包厢里哄笑一阵。 她摸了摸耳朵,有些不大好意思,“路上有点堵。” “没事没事,来了就成。”林嘉让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丢,起身抻了个懒腰,“你们玩,我去上个厕所。” “你丫能不能把这牌打完再去?” “不好意思,不能。” …… 一大群人在包厢四周坐下。 林疏星和许糯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聊天。 过了几分钟。 服务员进来送新的果盘和酒水,完了之后,笑着道,“祝大家新年快乐,玩得愉快。” 包厢里几个男生嘻嘻哈哈的应道,“小姐姐,新年快乐。” 服务员笑着走了出去。 张子浩吃着水果,往门口巴望了一眼,皱眉随口道,“这他妈林嘉让怎么还不回来?”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回应。 “死耗子,你他妈又背着说我什么坏话呢?” “……” 林疏星笑了声,偏过头朝门口看去,倏地对上一道熟悉的目光,整个人都愣住了。 包厢的里灯光明亮,空调的热风呼呼的吹着。 他站在那里,没挪过视线。 将近大半个月了无音信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在她眼前,林疏星心里哽着,有什么从里面冒了出来。 包厢里安静的过分。 她不知所措的咬着唇瓣,呼吸变得沉重,去拿杯子的手微微发抖,没拿稳,饮料洒了出来,手忙脚乱之中又碰倒酒瓶。 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林疏星垂着头,极快的抹了抹眼睛,站起来的时候,动作很急,像是落荒而逃,“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卫生间。” 谁也没有说话。 徐迟也没有。 他紧抿着唇瓣,眼底压抑着情绪,等她走过来的时候,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声音很低,“对不起。” 林疏星没有抬头,用了力也没挣开他的手,这才抬眼看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语气嘶哑带着固执,“你松手。” 徐迟心口紧揪着看,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 他没有听她的话,反而是更用力的攥紧了,拉着她去了走廊尽头的阳台,关上玻璃门,喧杂的声音被隔断。 徐迟上前一步,自后拥她入怀,脸埋在她颈窝处,声音低哑,“对不起。” - 大年三十。 市中心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粼粼灯光五彩斑斓,马路上的汽笛声此起彼伏,路灯和车灯相应交织。 远处的夜空中烟火绚烂,好似璀璨星空,整座城市亮如白昼,喜气洋洋。 林疏星垂着头,几滴滚烫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腕上,灼烧着那一块肌肤,她安压抑小声的哭着,像是被人欺负的小兽发出的呜咽声。 他心似刀剜般绞痛,沙哑着嗓子,更用力的搂进她,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 林疏星糊里糊涂的摇着头,深呼吸几次,忽然转过身,张口咬在他肩侧。 徐迟眼眶湿红,紧咬着牙根,无论她怎么撕咬,都不曾松开手。没人知道,她咬下去的时候,他真的想把自己的心肝都掏出来给她。 她用了狠力,像是把全身最后一点力气都放了进去,直到唇舌间尝到铁锈般的味道才松了口,脑袋埋在他颈窝处,哽咽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过分。”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