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背,于是坐了起来,把书合好放到一边,“你怎么在这儿?” “我回来了啊。”高闲云随手把带来的酒搁到几子上,撩袍坐好。 “这么快……”看来出事了…… “你们都不怎么想见到我的样子啊。”高闲云忧伤地埋怨。 “齐王殿下不想见你,也见到你了。”孟屏山调侃,取下炉上茶壶,倒出一杯。夷山红茶,不知在火上热了多久,已经红得发黑,不宜再饮。 孟屏山准备沏新的,被高闲云拦住,“喝什么茶,喝我这个!” 高闲云兴致勃勃揭开酒坛封口,就拿着广口茶杯当酒盏,一边倒酒一边说:“螃蟹我没吃到,吃到了也带不了,这个酒我觉得还不错。” 正宗女儿红,专门从梁国带过来的,正适合冬天饮来御寒。 高闲云与孟屏山碰了一杯,饶有兴趣地问:“你有烦心事啊?” 白云玉盏,最配底色浓郁的红茶,用来盛澄如琥珀的黄酒也很相宜。 孟屏山浅啜了一口,醇厚甘鲜,若无其事地说:“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啊?”高闲云连连点头,作势起身要走,“那我去告诉你娘你闲得很,可有空见人家了……” “高闲云!”孟屏山一把拽住高闲云的袖子,随即意识到这个举动太亲密,放开了手。 高闲云重新坐回去,一手撑着下巴,好笑地问:“说吧,你又想什么事呢?” 真论起来,高闲云觉得孟屏山的心思比陈杳只深不浅,而外表总看起来美哉乐哉。 蛮讨厌的其实。 不想被人讨厌的孟屏山有些茫然,“我在想要不要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那就搬啊。”高闲云爽快回道。 孟屏山失笑,“你也不问问为什么?” 所谓正当的理由对高闲云而言不重要,或者说高闲云眼中想就是一个无比正当的理由。孟屏山真应该和她学学,别老想那么多,畏首畏尾。 虽则如此,高闲云还是敷衍问了一下:“为什么?” 孟屏山忍不住叹气,“我娘老叫我相亲,我实在是烦了,但又觉得搬出去太伤父母的心。” 高闲云没想到竟是因为这种事,噗嗤笑出声,“你都二十了,也是时候谈婚论嫁了。干什么不愿意?”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不回太青山嫁了?” “嫁人有什么意思,一个人挺好的啊,我爹也不催我,催我我也能跑。你就不一样了。你能躲到哪里去?京城也就这么大。要不然……”高闲云计上心来,“我给你出个主意要不要?” “什么?”高闲云的主意,十有八九是馊的。 “你就说,你有喜欢的人了,你娘不就不逼你了。” “谁?” 高闲云指着自己,“我啊。” 然后因为她并不喜欢他,孟母也勉强不得,顺理成章就拖下去了,少说叁年孟屏山不用面对这些事。 孟屏山沉默少许,一脸关心地问:“要给你来点下酒菜吗?” 说什么醉话。 “切,我好心陪你撒谎,你还不要,那你自己想办法啰。”高闲云打了个哈欠,懒怠地趴在桌子上。 风雨兼程二十天,高闲云要累死了。也许是这两口酒,高闲云觉得自己眼皮子越来越重,重到抬不起来。 聒噪的少女突然安静下来,孟屏山有点不习惯,低头一看,高闲云已经枕着两臂睡着了,长长的马尾辫垂在身后。 “高闲云?”孟屏山试探性地推了推她的肩,“进屋里睡。” 少女一点反应也没有,睡死在这场冬日阳光中。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