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蛋儿喝得直咂嘴,喝完后还不忘捧着碗细细地舔了几圈,意犹未尽。 他想起冬枝儿的话,朝柜子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里面那些零嘴儿,顿时喜得直跳。 之前过年的时候,他都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 王老太和王雪花好不容易灭了火,却又发现被关在后院,只能翻栅栏从前门走。当她们筋疲力尽地回房时,顿时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 桌上的牛奶被喝了个精光,柜子门大开着,炕桌上乱七八糟都是打开的小包,四蛋儿左手拿着红薯干啃,右手抓着炒米往嘴里塞,吃得满脸放光。 看到王老太,四蛋儿也不怕,反而还不满地嚷嚷:“奶,大列巴呢?我要吃大列巴!” 王老太呆若木鸡,反应过来后顿时血冲脑门,火冒三丈。 “大列巴??我给你个大嘴巴!!!” 四蛋儿皮厚又馋,即便王老太的扫帚如狂风暴雨般落在他身上,他依旧忍着痛坚持着把炕桌上的东西全部塞进嘴里,想要逃出房间。 可这次王老太是动了真气,死死揪住了四蛋儿失去理智般狠狠猛抽着,把个四蛋儿打得哭嚎震天,脸红脖子粗。 王雪花也非常恼火,不但没有阻止王老太,还时不时亲自上阵踢四蛋儿几脚。出够气后,她怕邓翠兰那边不好交代,便对王老太说:“娘,算了吧,他还小呢。” 王老太这个时候却想起了王春枝当初挑拨离间的话,更加火上浇油了:“就是看他小,才把他惯的这个x样!老四家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教出这么个害馋痨的王八羔子!!刚刚那火肯定是他娘教他放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王雪花一愣,她还没想到这一点。 不过细细一想,这事儿的确透着古怪。平常四蛋儿都不在家里,今天偏偏这个点回来,还直奔这房,况且外面那火也起得蹊跷,家里多少年没走过水了? 想起自己被糟蹋的那些零嘴,王雪花恨得直跺脚:“我去找四嫂去,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把你四哥也叫回来!他今天要是敢装龟孙不揍这个婆娘,我连他一块儿抽!!” 王雪花跑出去后,王老太痛心疾首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柜子,几乎要落下老泪。 忽然,她注意到不对,顿时脸一片惨白。 她颤抖地打开暗格,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王春枝在地里干活儿干得热火朝天,完全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 她同样也不知道,今天乖巧陪着她的冬枝儿悄悄离开了一段时间,更不知道她消失的时候去做了什么。 虽然不是双抢,地里的活儿也还依然很累人,乡下的孩子本来就是放养,没人会时时刻刻往旁边瞧,数数孩子少没少。再加上冬枝儿选择的玩耍地点很巧妙,时隐时现的,走之前与回来后还特意露面了几次刷存在感,导致这片地里的社员都认为她今儿在这里玩了一整天,哪里都没去。 “都回去吃夜饭吧,剩下的明儿再薅!”带队的人发了话,大家停了手中的活儿,三三两两地散了。 王春枝擦擦汗,用田埂沟儿里的水把手脚上的泥巴洗了洗,冲着程冬至喊了一嗓子:“冬枝儿,回去了!” “哎!” 程冬至欢快地冲到了大姐身边,王春枝牵着她,两人说说笑笑往家里走。 才走到王家大门口,王春枝就发现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 平常的时候,王家门外头只能听到王老太一人单方面的高亢咒骂,今儿似乎混了不少人的声音在里头,还有孩子哭的声音。 两人走进屋,只发现王老太正拿鞋底狠狠地抽邓翠兰,王家老四王有才拼命拦在中间,混乱中也挨了好几下子,脸上都有红印子了。 “你滚!再拦着我,连你一块儿抽!”王老太状若癫狂,语气凶狠。 “娘别打了,翠兰她不是这样儿的人!” “娘,你听我说,我真没碰过柜子……” 四蛋儿眼睛已经哭肿得睁不开了,脸上脖子上也都是扫帚痕,看起来非常狼狈。他看到程冬至,眼缝儿里绽出要杀人的光,张牙舞爪地要往她这边扑:“奶,是她偷了柜子里的东西,是她!!” 今天发生的一切太突然,四蛋儿都懵了,直到看到程冬至才想起一切的罪魁祸首,鬼哭狼嚎地想要报仇。 王春枝一脚把四蛋儿照原路给踹了回去,叉腰大骂:“一天没着屋,这屎盆子也能往我们头上扣?瞎了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