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觉得娘家穷,心疼长辈,也确实不对,她垂头道:“祖母说的是。” 暗自懊恼,竟不小心养出了小家子气的一面,幸好没丢大脸,可得注意了! 袁氏抿嘴笑道:“许是在卫家吃惯了,想吃些家常菜吧?” 卫家那厨子不用说了,名菜样样会烧,她这几日是享了口福,她笑道:“家里的虽比不得卫家,可有几样还真好吃呢,像凉拌马兰,蒸菜,那边就做不来。” 那几样有些乡野的口味,看起来粗,到嘴里却香,袁氏忙使人去厨房说了。 从卫家用完宴席出来,瞧她两腮如桃花,神色困顿,他扶着她道:“就听见祖母不停得让你吃,可是吃得太饱了?” 她轻笑,把脑袋靠在他肩头:“可不是?怕我在卫家没饭吃一样,我随口说得两样菜,几全是我一个人吃了,珠珠要夹一筷子,母亲还说成日在吃,这个让与我,我不好辜负她们。”她手放在腹部,“好撑。” 眉头微微颦着,向他诉苦。 他伸手想去给她揉一揉。 她却挡住了,觉得有下人在不好,只拉着他袖子道:“路也不远,咱们走回去好不好?正好消消食。” 两家离得近,走得话还不到一刻钟。 他道好。 两人便从大门出去了。 午时行人不多,只两人男的俊俏,女的清丽,携手走在路上,宛如神仙眷侣般,仍是引得旁人纷纷侧目。卫琅瞧见几个男人盯着骆宝樱不放,突觉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他道:“应该戴帷帽出来的,还是坐轿子吧。” 晓得他又在小气,骆宝樱道:“还不是有姑娘看你,我都没怎么样呢。” 卫琅就笑起来,笑声有些凉,没怎么样就是不在乎他,那是不是有小姑娘勾引他,她也无动于衷? 握住她的手指一下就有些重,她正要被他拉去旁边的轿子,却见一骑忽地跑来,有人从马背上翻身而下,爽朗一笑:“卫大人,卫少夫人,好巧啊。” 卫琅看清来人,就换了副脸色,淡淡道:“这句话该是我说吧?好巧,侯爷。” 罗天驰当然是故意的,委实还不太放心骆宝樱,想着等她回门时来看一看,假使姐姐春风满面,那卫琅定是没有欺负她。 现在二人手牵手在路上散步,他心里已是有数。 见弟弟要走,骆宝樱倒是想起金惠瑞的事情,不由说道:“那日侯爷来做御多,专程恭贺,还不曾谢过呢。”她把话往那边引,“昨日二伯母设宴相请,也提到要请侯爷来做客,不过咱们与侯爷委实不熟,便不曾应,倒是二嫂说,她与侯爷是青梅竹马。” 说到二嫂两字,她露出厌恶之色,罗天驰怔了怔,想了下才想到金惠瑞,算起来,那确实是亲戚,不过青梅竹马…… 他暗地里嗤笑,他连她样子都不记得,还谈青梅竹马? 这金惠瑞恐是得罪姐姐了,姐姐才会专程提醒他,不然以她的性子,若不是让她在意或是极为紧要的,她根本不会麻烦自己。 罗天驰会意,伸手一拍卫琅的肩膀:“我都做过卫大人的御多了,怎么能算不熟?卫大人,改日请你喝酒。” 那一刻,他心无芥蒂,姐姐嫁给他,心甘情愿,也没有受委屈,他此后可以完全把与卫琅之间的恩怨放下了。 而卫琅则被他的示好弄得很是惊讶,可瞧他神情真诚,不像作假,他如堕迷雾,片刻之后,笑一笑道:“好,侯爷他日相请,我定会奉陪。” 见他也不再针锋相对,罗天驰又瞧一眼骆宝樱,打马走了。 看着弟弟的背影,骆宝樱轻声一叹,关于他的终身大事,她真的没法插手了,但愿大姑姑,二姑姑能替他选个合意的,他自己也喜欢。 见她脸上有一丝忧愁似风掠过,卫琅瞧在眼里,并没有说开来。 沉默在二人之间流转,从街口走到街尾,竟没有说一句话,直走到卫家二门处,骆宝樱才醒觉,可她委实不知怎么开口。 侧头看一眼身边的男人,他面色平静,手也仍握着她,并没有松开,只是有些淡漠。恰如那时她想要靠近他,却总被他无意的冷而阻挡,以至于却步不前。 现在的他身上就有这种影子,叫人捉摸不透,还不如像之前那样小气些呢!她心想,假使他又来质问她,也许她会挡不住。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