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的。你失踪的这些年,他没有放弃过寻找真相,若你还愿意,高府依旧是你的家,他很想你。” “不!”孙神医忽然开口:“我不能去见他。” 没有人知道他被割破喉咙的当下,心里痛成了什么模样,自己最为珍视的亲情,对高雅那份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都在一夕之间被人收回。 他并非贪慕权贵,舍不得的也只是高家给过他的温暖,无数个午夜梦回,他都不愿醒来,哪里爹娘都在,高雅还活着,可是他不能回去,起初他是误以为那些人是高正远派去的,后来却是不敢回。 “我知道不是他,在救你的那天,我便知道了。”迎着宋时瑾和顾怀瑜的目光,孙神医沙哑着嗓音道:“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不能去见他。” 顾怀瑜心里说不上是何种滋味,确实,标示着龙鳞卫身份东西的出现,宫里的那位必然是派人盯着的,孙神医毒杀了那几人,一旦露面,那么等着他和高大人的,便是死路一条。 宋时瑾不知道想到什么,话锋一转,问道:“师傅,我五岁前的记忆,你是不是做了手脚?” 孙神医点了点头,道:“一切没有明了之前,我不希望你能想起来。” “可如今,我必须想起来。”宋时瑾低声道:“先皇后死的蹊跷,虽然皇上瞒得紧,但并非一点蛛丝马迹不留,或许我就是卫昭,也或许是你们认错了,这一点,我必须确认。” “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孙神医叹了口气,道:“三日之后,我来找你。” 没有人知道,对于一个从未感受过亲情的人来说,这些消息给宋时瑾的冲击有多大。他曾经寻找过,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发现,他的不甘与害怕,他想要一个关于自己身世的答案,又怕结果是自己无法接受的,所以在没有打听到消息后他放弃了。这时候却有人告诉自己,没有人抛弃他,这么多年也一直在找他,所以,他必须找回以前的记忆。 正在这时,门外有匆匆脚步声踏来,打断了三人的对话,宋时瑾和顾怀瑜对视了一眼,与孙神医一起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同时,敲门声响起,红玉与绿枝齐声在门外道:“小姐,林湘出事了!” 顾怀瑜正了正神色,将床上的被衾掀乱之后,才一脸倦容将房门拉开,问道:“什么事?” 绿枝压低了声音:“她流产了……” 顾怀瑜有些诧异,“怎么回事?”被下了药,在地上乱滚都不见林湘有异,怎么刚回去不多久便流产了。 红玉看了一眼摇晃着的白灯笼,瑟缩了一下:“被吓的,她说府中有鬼,看到了王妃……” 顾怀瑜摩挲了一下指尖,有鬼这一说她是不信的,若真的有鬼,她何须等到这辈子,在上辈子自己死后定然会变成那最厉的鬼,杀了这些人。 林湘这样要么是做贼心虚,要么是有人趁着办丧礼时的松懈,刻意为之。 “随我一起去看看。” 事情还要从林湘回房之后说起。 在顾怀瑜吓了林湘那么一下之后,她便仓皇地从灵堂内逃回了浮香阁,朝露和朝汐见她面色有些不太好,也只以为是下午将她贬为贱民的消息刺激了她,也不敢招惹她,收拾好床铺之后便屏气敛声退了出去。 浮香院中的丫鬟大多被安排到了灵堂外守灵,整个院子内静悄悄一片,因为后怕与心虚,二人退出去之后,林湘便躺到了床上。 脑海中一幕幕闪过的是她当日灌张氏吃下那瓶赤隐散的模样,张氏的挣扎和怨恨的眼神,被无限放大循环。 头发上还残留着香烛焚烧后的味道,蓦地,她似乎又听到了那句话。 “人死之后,可是会在当夜回来的哦!”。 下午她被老夫人放出来之时,正巧是张氏装殓的时候,最后一次瞻仰遗容,她避无可避。 张氏躺在一口巨大的棺材内,双手交叠在腹部,指甲褪去了血色之后,又长长了不少,整个人瘦骨嶙峋,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胭脂,苍白到可怕,偏偏颧骨上又晕着两团染不开的红晕,眼眶深陷进去,感觉随时都要睁开眼瞪着她。 窗外的廊下还点着灯笼,暗黄的光影下似乎有人影忽闪而过,指甲轻轻刮在木头上的声音响起,林湘头皮一麻,赶忙闭上了眼睛。 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夹杂着黄纸烧灼的味道涌入房中,闷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林湘心脏开始狂跳,脑中一阵阵晕眩,猫轻轻地叫了一声,她松了一口气。 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你,死了还怕你不成!许久,门外都没有动静,或许是因为太累,又或许是因为今日太过于害怕,没多久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那个指甲在门上轻轻抓挠的声音又响起,先是很轻,然后力道逐渐加重,变得刺耳。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外头涌进来的风将床幔吹的飘飘荡荡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