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不管乐康公主说什么,反正就是要回瘐家住。瘐侍中是个好性子的人,也劝过安东将军,“弟妹是公主嘛,公主性子不好,那是难免的。你反正大半辈子都过来了,再忍耐几年吧。”他妻子刘氏却是因为之前乐康公主爱摆谱,架子大,不把她这长嫂放在眼里,早就心存不满了,见安东将军要回瘐家住,她倒是很赞成的,私下里劝瘐侍中,“若是神宗皇帝还在位,那是无论如何不许小叔回家住的。可现在不是了啊,陛下只是乐康公主的叔父,而且乐康公主还不得陛下的欢心,和江城公主很不和睦。小叔回家来住也好,一则煞煞乐康公主的傲气,省得她以后肆无忌惮,有事没事拿小叔来撒气,二则咱们也趁机和乐康公主分清彼此,以免触怒江城公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江城公主可是太子的掌上明珠,也是陛下最宠爱的孙女啊。”瘐侍中想一想,“夫人言之有理。”反正安东将军态度很坚决,也不听他的劝,他索性也就不管了。 可怜乐康公主人到中年,爱女出阁之后本就心里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又被安东将军这样冷漠无情的对待,真把她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是公主,身份矜贵,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已经不在人世,王太后不爱理她,这点家务事她又没办法拿到皇帝面前去说,皇帝一直没立皇后,六宫无主,太子妃就是实际上掌管后宫的人,可太子妃哪能看得上她啊?她若到太子妃面前倾诉,那不是自取其辱么?乐康公主觉得她受到了亏待,受到了背叛,可是思来想去,竟然没有人可以听她诉苦,为她做主。 乐康公主一个人失神坐在空荡荡的厅堂中,孤单、寂寞、无限冷清。 如果乐康公主就此警醒,去掉心中的戾气,依旧成为瘐涛、瘐涵的慈母,那么她虽然失去了安东将军,却还有瘐涛的陪伴。将来为瘐涛娶上一位贤妻,还是可以过上很舒适的晚年生活。但她忽然落到了这样的境地,伤心绝望之下变得更啰嗦更刻薄,逮住瘐便喋喋不休的诉说往事,既埋怨安东将军不体贴她,又埋怨瘐涛没本事不能替她争气,瘐涛不胜其烦,也住回了瘐家。原本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结果女儿出嫁了,丈夫离家出走,儿子跟着也走了,只剩下乐康公主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受不了这个打击,竟然中了风,半边身子瘫痪,不能动弹,余生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寿康公主知道之后,很为她叹息了一番,“在父亲面前发过的誓言怎能不遵守?不能因为父亲不在人世了,便把从前的誓言忘个一干二净啊。希望她以后谨言慎行,不要再胡言乱语了吧。”寿康公主顾念她这位妹妹,还为她叹息了许久,其余的人却是根本顾不上乐康公主瘫痪不瘫痪了。因为,近年来和大梁议和休战的北魏忽然陈兵边境,不宣而战,分东、中、西三条战线向大梁发起迅猛的进攻,来势汹汹,无可阻挡。 魏兵来势太猛,梁兵节节败退,从东到西,边境处处告急。 天佑皇帝大怒,召贺坚入宫,当着群臣的面加以诘责。贺坚异常镇静,“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陛下,请您派一位得力使臣和我一起去燕京,和我大魏议和。”天佑皇帝大怒,“朕宁愿亲披战甲,征讨背信弃之徒!”贺坚恭敬的道:“陛下请息怒。我还是那句话,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若陛下派出使臣到魏国议和,魏、梁两国都可以得到和平。” 因北朝这次发动战争很突然、很猛烈,南朝没有准备,被动,处于劣势,所以朝中主张议和的官员占了多数。天佑皇帝几经考虑,也勉强同意了遣使议和的提议。 在使臣的人选上,贺坚认准了桓大将军的次子、五官中郎将桓广阳,“这次和谈事关重大,若是官职比五官中郎将低,可以不必出使了,一定没用。若官职比五官中郎将高,不是位高权重,便是年事已高,行动不便。故此,还是请五官中郎将辛苦一趟吧。” “为何一定要我的儿子?”桓大将军怒,“我做这个使臣岂不是更好?” “大将军位高权重,不敢劳动。”贺坚冷静又恭敬。 “为何一定要孤的女婿?”萧冲也很生气,“孤是大梁太子,做为使臣岂不是更有份量?” “殿下乃国之储贰,不宜轻出,更不敢劳动。”贺坚更恭敬了,可是拒绝得更加彻底。 敢情你们就是要十三郎出使啊。桓大将军和太子都被气得够呛。 桓广阳出列,一步一步走到了贺坚面前。 他眼眸如同秋夜寒星,冷洌而明亮。 贺坚看到这样的桓广阳,又是欣慰,又觉心酸。 “你知道的,我朝陛下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见你一面的。”贺坚轻声道:“这次突袭东线西线全是在虚张声势,攻势最猛烈的是中线,目标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