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像位再普通不过的母亲一样捧着桓暶的脸贪婪的看了又看,热泪滚滚。 “好像几百辈子没见面了似的。”桓大将军眼眶也热呼呼的,感慨的道。 桓昭和陆氏也陪着这母子俩掉了不少眼泪。 桓广阳过去把桓暶扶了起来,“阿兄,你也不能只亲近阿母,却把阿父抛到脑后。来,再和阿父抱头痛哭一场。”说的大家都笑了,哭里带着笑,非常热闹。 “十三郎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桓暶擦干泪水,诧异的道。 桓昭和陆氏都过去安慰寿康公主,寿康公主从陆氏手中接过手帕拭着泪水,说道:“从前我真是后悔把十三郎生到冬天了,弄的他性情跟冰雪似的,寒冷严峭。现在可不一样了,他要娶妻成家了,性情大改,也会笑了,也会说笑话了,我都有些不适应。” 桓暶用崭新的目光打量他的弟弟,“有这种事?”陆氏却微笑道:“是江城公主的功劳吧?”桓大将军、寿康公主和桓昭都笑,桓暶的目光有些痴呆了,“十三郎因为他的未婚妻而改变?简直不敢相信啊。他小时候常常面无表情,我想方设法的逗弄他,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他拍拍桓广阳的肩,“十三郎,为什么你阿兄没做到的事这么轻易的便让一位女郎做到了呢?你阿兄多没面子啊。”他话音才落,桓大将军和寿康公主异口同声,“岂有此理,我们做父母的还没说什么呢,哪轮得着你做兄长的不满啊。”说的众人都乐了,笑的前仰后合。 陆氏也和大家一样笑的很开怀,心里却在轻叹,“唉,有位公主弟妹,还是这么讨人喜欢的公主弟妹,我在她面前大概摆不出长嫂的架子来了吧?也不知这位公主殿下性情如何,会不会有些嚣张啊?” 陆氏很想知道江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个倒是不难。因为桓暶是王太后宠爱的外孙子,知道桓暶要回京,王太后已是在甘泉宫翘首盼望了,所以次日陆氏便随同寿康公主、桓暶等人进宫拜见王太后。太子妃和江城公主、阿倩也来看望王太后,大家顺理成章的便见了面。 第一眼看到江城,陆氏便有惊艳的感觉,“天呢,这位江城公主美丽得简直不像话,怪不得十三郎这样的贵介公子也会为她倾倒。”等到和江城说起话,陆氏发觉这位江城公主年龄虽不大,词令却很娴熟,不禁心中暗暗纳罕,“看她的言行举止,真的会让人以为她生下来便是公主呢。若不是知道底细的人,哪里能想得到她是在宣州任家长大的?” 王太后多年没见桓暶,拉着桓暶看个没完没了,怎么看也看不够,“十一郎越长越像他阿父了,你们说是不是?不过脸像阿婧,比他阿父好看多了。”寿康公主和太子妃陪她说着话,“嗯,看身形是像父亲多些,脸庞却像母亲,若是论起神情呢,还是像父亲,和他父亲一样威严。” 桓昭和江城快活的说着话,阿倩坐在她俩中间,快活的荡着小脚丫,非常自在。 桓昭少不了要打趣江城,“阿令,同牢合卺之礼是怎么回事,你一定是精通的,给我讲讲好不好啊?”江城闻言笑着打了她一下,“坏阿璃。”她俩在这儿嘻笑打闹,阿倩小朋友却来了精神,坐直了小身子,响亮的道:“阿璃姐姐,这个我知道!同牢之礼,是说牢房里的犯人只能同吃一锅饭,行完此礼后,新郎新娘便成了一家人呀。” “噗……”听了他这响亮的话语,江城和桓昭同时笑岔了气。 同牢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不行不行,小阿倩,这会笑死人的。 王太后等人也被小阿倩的声音吸引过来了。 王太后、太子妃、寿康公主等人都笑的不行。 桓暶、陆氏和小阿倩不熟,好奇的看着他。 阿倩见江城和桓昭都笑,不好意思的眨眨眼睛,“阿姐,阿璃姐姐,我说错了么?”江城忍着笑,细细告诉他,“小阿倩,同牢之礼不是这么讲的。因祭祀所用牺牲,行祭前需先饲养于牢,故这类牺牲称为牢。同牢之礼,是新婚夫妇共食一牲的仪式,不是同住一个牢房啊。” “这样啊。”小阿倩害羞了,很不好意思,“我弄错了……” 他偷眼看了看,见王太后、寿康公主等人都笑吟吟的看着他,更不好意思了,小脑袋埋到了江城怀里。 “不许笑,都不许笑,会羞到我们小阿倩的。”王太后一迭声的道。 “对,都不许笑。”寿康公主附和。 太子妃粲然,“阿倩现在还小,常常会说些很好笑的话语,令人喷饭。” 桓昭忙安慰他,“小阿倩年龄还很小,所以弄错事情是很正常的呀,不用害羞。”江城柔声道:“其实我们小阿倩已经很有学问了啊,听到牢字,便想到了牢房。牢这个字共有四层意思,本来是指养牲畜的圈,后来也指作祭品的牲畜,指□□犯人的地方,也就是牢房了,另外还有结实、坚固的意思。小阿倩原来知道这四层意思的一层,现在已经知道至少两层了,对不对?” “四层。”阿倩抬起头,眼睛亮晶晶,“阿姐,四层意思我全记住了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