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启高兴的在他脸上亲了亲,“好,翁翁办完事还回来。” 任江城看的很是稀奇。 这位陵江王殿下是真的拿任平生当亲生儿子看待了么?他对任启这个亲热劲儿真像爷孙,任江城觉得吧,如果任刺史见了任启是绝不会和他一样的,绝对没这么和谐。 “阿令,翁翁带了一船的衣料玩器给你,明天让人送过来。”陵江王笑着跟任江城说道。 不知是夜色太朦胧,还是任江城想多了,她觉得陵江王神色中带着讨好的意思,好像想要补偿什么似的。 “一船?”她惊呼。 一船的衣料、玩器,那得有多少啊。 陵江王笑,“阿令,翁翁十四年没见到你,这便把十四年应该给你的补上吧。这回不够的,以后再慢慢补。” “我也要补。”任启搂着他的脖子要求。 “好,我们小阿倩也要补。”陵江王哈哈大笑,“翁翁几个月没见你了,也欠着不少,很应该补给你的,对不对?” 任启高兴的咯咯直笑。 任江城听的又是骇异,又觉迷惘,心中不自禁的想道:“怎么跟真的一样?陵江王殿下别这样了,再这么下去,我会以为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孙女了。唉,一个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要是真能让我自己挑,那我宁愿挑你当爷爷,不挑任刺史……” 这倒不是因为任江城贪恋荣华富贵,而是任刺史对她并没有什么祖孙之情,陵江王却是掏心掏肺的对任平生一家人好。这不,才见面就送了一船东西,还说不够,要慢慢补,祖父对心爱的孙女才会这样吧? 陵江王抱着任启,和任江城一起说说笑笑的回到席上。 杜大夫已经酒足饭饱,乘船离开了。 陵江王妃和世子差人来接,陵江王不好再留,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临走之前任启殷勤邀他明天再来,他答应得很爽快,“一定,小阿倩,明晚翁翁还要吃你炒的菜。”任启见他这么说,小心灵里大概很有成就感,笑成了一朵花。 陵江王对任平生一家人很好,但是,没有邀请他们到陵江王府去。 送走陵江王,任江城感慨,“大王对咱们一家人是真好,阿父,阿母,他都没提让咱们去陵江王府。”任平生默然片刻,道:“是啊。”知道他和他的妻儿在陵江王府受过伤害,便不让他们再踏足了。 “阿父,阿母,大王真的会把萧庆正关起来么?”任江城好奇问道。 萧庆正再没出息,再残暴,也是陵江王的亲孙子啊。 “应该会。”任平生沉吟道:“萧庆正性情暴戾残忍,大王因为他头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前便起过要把他关起来的念头。不过,王府幕僚多为他求情,以为他年纪还小,还可以加以教化。这回,大王应该是真的对他死心了。” 范瑗也道:“萧庆正在陵江王府设计咱们,想害的可不止是你阿父,还要顺便把陵江王妃、世子妃也给坑了。从前萧庆正干坏事害的总是‘外人’,幕僚们会尽力保他,这回事关陵江王府的内斗,牵涉到王妃和世子,大概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再会站出来了吧。” “关起来好。”任江城如释重负,“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关起来,永远不见天日。” 范瑗怜爱的把她揽在怀里,“可怜的阿令。” 任启凑过来也要抱抱,范瑗笑着把他也揽过来,“好啊,也抱抱我们小阿倩。” 怀里是心爱的女儿和儿子,她心中一片宁静满足。 任江城不知是太累了还是怎么着,竟然偎依在范瑗怀里睡着了。 任启一开始是学着姐姐的样子装睡,后来就不知不觉真睡着了,在睡梦中流下了晶莹的口水。 任平生和范瑗一起看着爱女、爱子的睡颜,眉目温柔。 范瑗声音低低的,“郎君,你说咱们阿令怎会这样呢?才生下来便遭逢战火,被送回宣州,之后十四年一直接不出来,独自在刺史府受苦。现在经过千辛万苦总算合家团聚了,她又总是被人算计,就算在建章宫那样的地方都会遇到淳安郡主。唉,这个孩子,命运如此坎坷……” 她俯身亲吻任江城娇嫩的面颊,神色黯然。 任平生扶住她柔弱的双肩,沉声道:“无论以后会遇到什么,我会保护阿令和阿倩的。娘子,咱们阿令福大命大,那么多风风浪浪都挺过来了,以后跟在父母身边,定会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会稽王会记恨咱们阿令吧?”范瑗小声问。 任平生淡笑,“害人不成反害己,他还有脸记恨?娘子放心,我心里有数。” 范瑗温柔点头,“嗯,知道了。” 两人头抵在一起,目光贪婪的凝视睡梦中的一儿一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