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捉到钟大家,对元绎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李安民因为钟大家坏事而恨透了她,一定要重重惩罚此人,元绎却是不止一次在任江城手上吃过亏,知道她本事很大,觉得这件事又是她的手笔,心里又是恨,又是爱,对钟大家便没什么感觉了。 李安民认为是钟大家坏了事,可在元绎看来,任江城才是那个掌控整个棋局的人,钟大家不过一枚小小的棋子,无关紧要。 李安民挥挥手,命随从退出去,自信满满的对元绎说道:“三殿下放心,陛下既将和谈、和亲之事托给了老臣,老臣定当全力以赴,不损我大魏的威名,令三殿下称心如意娶得王妃,顺利北归。” 元绎有些不敢相信,“武国侯此话当真?” 李安民自负的一笑,“三殿下别的不必管,只需拖延着不挑选王妃,对那两位郡主诸多挑剔和不满,别的不必管了,交给老臣。老臣已命人挑拨太子和会稽王了,这兄弟二人正在明着暗着的较量,好像谁的女儿和亲了,他这做父亲的便输了一样,谁也不愿意嫁女儿。三殿下只管哪个也不选,他们若发觉任八娘才是最好的和亲人选,自会去逼迫任平生一家人。到时咱们不费吹灰之力,坐享渔人之利即可。” “太子和会稽王真的会去逼迫任平生么?”元绎心中惴惴。 李安民哈哈一笑,“会,肯定会。三殿下,你对南朝人了解的还是太少啊,这些南蛮子好颜面,好享受,对外软弱,对内强横,最擅长的便是窝里斗了!若让太子、会稽王和咱们大魏军队对垒,他们未必有那个胆量;若让他们欺压本朝官员,那是再娴熟不过的了。” 元绎露出会心的笑容,冲李安民伸出大拇指,“武国公好眼光!南人确是好颜面,好享受,对外软弱,对内强横,最会窝里斗。好,咱们便等着他们自己斗自己自己吧。”想到太子和会稽王会“帮助”他,让他如愿以偿,元绎心情激奋,热血沸腾。 有了任四娘的事,有了任平生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他正大光明向任江城求婚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但是,明的不行,可以来暗的,他还没有绝望…… 李安民和元绎愉快的谈论了一会儿,心情都明媚了许多。 元绎笑,“武国侯,既然本王还有希望,那钟大家又在任家,咱们便暂时不要人了,免得激怒了任将军,你说呢?”李安民不由的心中叹气,“真没看出来,元绎这小子竟然是个情种。”他微晒道:“好,老臣听三殿下的,暂时不要人了,免得惊动了那位了不起的任八娘子,令她不悦。”元绎不由的脸微微一红。 他装作没有出李安民的话外之意,交代道:“武国侯行事小心,皇帝虽然主和,桓家却是主战的,若是和谈不成,重新开战,届时你我回朝均无法交差。”李安民异常笃定,“放心,桓家虽然势大,架不住南朝这皇帝已经老糊涂了。”无绎点头,“对,幸亏有这糊涂老皇帝,否则桓惕和桓十三郎父子可不好打交道。” 李安民的策略果然奏效了。 太子和会稽王这一对兄弟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在和亲这件事上真是憋足了劲,谁也不愿嫁女儿,好像谁的女儿和亲谁就算斗败了似的。太子一方想方设法要把淳安郡主推出去和亲,理由是她美丽聪慧、机警过人,会稽王一方则在皇帝面前再三进言,“论年龄、论教养,认胸怀,庆元郡主才是最合适不过的和亲人选,淳安郡主太过年幼,担当不起济王妃的重任。”老皇帝倒是非常认同,可惜元绎一直挑剔、不满,就是不肯依着老皇帝的意思选择庆元郡主,就是不肯做这样的决定。太子和会稽王心里着急,不约而同开始暗中命人联络北魏使臣,重金贿赂,让他们在元绎面前美言。北魏使臣真是北方人,坦率、实诚,没费多少功夫便把元绎的心事告诉他们了,“三殿下心心念念想要迎娶的王妃始终是任八娘子,不曾改变过。”这下子可让太子和会稽王作了难。 如果任平生是普普通通的朝廷官员,他们可能直接就把他召过来了,软硬兼施,逼他同意嫁女。 任家并非世家大族,任平生也不是朝中重臣,威胁这样的人,他们心里没有负担。 但是,任平生并不是单独一个人,他背后有人,这个人不可小视,是皇帝的嫡亲弟弟、太子和会稽王的嫡亲叔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