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挑眉,美丽的凤眼之中闪过寒光,“陛下便是有和亲之意,贵国三殿下做为客人,也不能在主人没有允许的情形下私窥郡主的容颜吧?这便是你一国皇子的修养么?” 元绎的随从非常嚣张,连声冷笑,“那也要看主人有没有待客的诚意了!若是主人没有丝毫诚意,既有和亲的意思,又将郡主藏得严严实实,少不得我们这做客人的要想想办法,自行相看了!我家三殿下龙姿凤质,顶天立地,若是贵国郡主风度仪态欠佳,举止行为配不上,岂不是坑人么?” 庆元郡主和淳安郡主气的脸色煞白。 “我才不管什么皇子不皇子,和亲不和亲。”任平生语气霸道蛮横,“你们擅闯明镜山庄便是对主人无礼,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你待如何?”那随从如临大敌,目中精光大盛。 任平生冷哼,“我还能如何?这明镜山庄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今天你们不经邀请擅自闯入,便休想轻轻松松毫发无伤的离开。”他挥挥手,“弓箭手准备!”两边的兵士得令,同时将弓拉满,精铁所制所的箭镞在日光下闪着光,对准了元绎这一行人。 “姑父厉害。”范瑶在后头看的热血沸腾。 瘐涵不大满意,“表兄怎地不作声啊?他应该很威风才对。” 桓昭不大好意思,“我阿兄……我阿兄大概……” 任江城含笑回头,“我阿父现在没有职务在身,只代表自己,当然可以肆意行事。十三郎却是由陛下指派接待北朝的使者,他代表的不是自己,是朝廷,言语行为自然要谨慎些。”她微微笑了笑,若有所思,“你们注意到了么?那位北魏的三皇子也没怎么说话,都是他的随从在讲。” “真狡猾。”范瑶气愤。 瘐涵恍然,“是啊是啊,阿令没说之前,我真还忽视了,那北魏的三皇子一直冷眼旁观来着。他代表北朝,表兄代表南朝,他让身边的人说话,咱们这边由十四表兄对付他就行了。任将军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行,他是庄主啊。” 桓昭一向是喜欢任江城的,现在听到她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话,对她更增添了许多好感,“阿令真是善解人意啊,明艳动人的解语花。” 庆元郡主也斯斯文文的说道:“八娘子言之有理,表兄是奉陛下旨意接待北魏使者的,的确不宜轻举妄动。”淳安郡主踮起脚尖往外瞅,脸色兴奋,“我等着看表兄收拾那个元绎呢,表兄很厉害的!你们知道么?我小时候调皮,趁着保姆宫人不注意偷偷爬到祖父寝宫外的桃树上,上的太高了,下不来,急的直抹眼泪,还好表兄路过把我救下来了,没有惊动祖父,没有挨骂,嘻嘻。”桓昭惊讶,“还有这样的事呢?我从来没有听阿兄讲过。”淳安郡主笑的天真,“表兄做了好事从来不会自己往外讲的。这么多年了,除了我和他,这件事没人知道的。” 庆元郡主淡淡笑了笑,笑容中隐隐有着讥讽之意。 淳安郡主的话意之中,仿佛她和桓广阳有着别人所不知道的、专属于他俩的小秘密似的。庆元郡主心中颇为鄙夷,“总是装出纯真无邪的样子这么说话,淳安你不累么?” 桓昭笑,“我阿兄话不多,便是对着我阿父阿母和我这个妹妹,他的话也金贵得很。”瘐涵自然而然的接口,“怪不得这件事除了你和他没人知道呢,表兄不爱说话啊。”淳安郡主眼珠转了转,甜蜜的笑了,“嗯,表兄是不爱说话,前些时日我在温泉宫看到他,他只是问了问我学业如何、爱吃什么爱玩什么,又叮嘱了我几句话,便走了呢。” 庆元郡主心中一阵不耐烦,转过头去,欣赏起湖畔的青石。 桓昭和瘐涵相互看了一眼,笑道:“这还少啊?他能跟你说这些话,已是非常难得了。” “是么?”淳安郡主略带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她眼睛本来就又大又漂亮,做了这样的表情就显得眼睛更大了,还有着孩子气的迷蒙和懵懂,有着异样的动人之处。 “是啊。”桓昭笑。 “对。”瘐涵点头。 淳安郡主快活的笑了起来,笑容愉悦而甜美。 女郎们的谈话虽然透着机锋,到底表面上还是温和的、客气的,另外一边则已经是剑拔弩张的局面了。 任平生的弓箭手对准了元绎一行人,元绎的随从大怒,“中原大国,礼仪之邦,便是这般对待外国使臣的么?”任平生寸步不让,“明镜山庄是私人别业,并不曾征为公用,为何会出现外国使臣?难道有人邀请你来这里了么?你也知道自己是外国使臣,既然记得自己的身份,为何没有和自己身份相适宜的言行?外国使臣可以私闯明镜山庄么?”那随从被任平生问的无话可说,愤而转身质问桓广阳,“虎贲中郎将,请问贵国这是要和我家三殿下兵戎相见么?”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