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十四,你知道你伤的是谁么?” 桓十四郎怒道:“呸,你还有脸问这个!明明是你我各带家奴相殴,怎地会忽然多出一位王府谘议参军?分明是有人无耻使诈!” 萧庆正眼神轻蔑,阴阳怪气的讥讽,“真是可笑,都已经大打出手了,还计较什么使诈不使诈。桓十四,兵不厌诈,这句话你听说过么?” “吵什么吵,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静么?不知道杜大夫最讨厌噪音么?”冷冷的少女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冷而清冽,听来令人精神一振。 桓十四郎一跃而起,满脸兴奋之色,“你来了!”三步两步走到任江城身边,“你来的正好,阿兄不许我走,杜大夫又慢悠悠的,我正等的没趣呢。”任江城无语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柔声向身边的中年男子介绍,“舅父,这位是桓家的十四郎。”桓十四郎这才注意到有一位儒雅清逸的男子陪着任江城一起来的,忙含笑行礼,“见过范仆射。”范静审视的目光从他脸上掠过,淡淡点了点了点头。 范静很不喜欢这个闯祸在先、又对他外甥女亲呢却不够礼貌的桓家子弟。 萧庆正唇角浮起凶残恶毒的笑意,站起身不紧不慢的往这边走,“任八娘,你这是想我了么?特地来看我的?” 桓十四郎和范静一起变色。 桓十四郎挥起拳头冲萧庆正迎头劈下,范静脸色铁青,“打的好。” 虽然桓十四郎鲁莽了些,但是萧庆正该打,该狠狠的打。 听到外面吵闹,任平生和桓广阳一起出了门。 桓十四郎才扑到萧庆正身前,却被人从身后拎着衣领提了起来,他恼怒的回头,双手双脚在空中胡乱扑腾,“阿兄,你别拦着我!我非要教训这孙子不可!”桓广阳把他放下来,平心静气的告诉他:“阿弟,你打法不对。” 萧庆正还在肆无忌惮的纵声狂笑,“桓十四你这般生气着急做甚,难道八娘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你的么……”话音没落,任平生脸色一变,欺身近前,一只胳膊利落的将他按在墙上,另一只胳膊高高举起! “阿弟,应该是这样的。”伴随着桓广阳缓慢温和的话语,他和任平生的拳头同时重重落在萧庆正的小腹上,另一只手同时牢牢捂住了萧庆正的嘴,让他喊叫不出来。小腹是人身上最柔软的地方,这个位置被任平生和桓广阳同时重击,萧庆正如何不痛?他身体被任平生钳制住了,嘴被桓广阳捂得死死的,挣扎不了,叫不出来,闷哼一声,脸上扭动,痛楚不堪。 “要打得痛,要打人看不到的地方。”桓广阳教给弟弟。 桓十四郎看的呆了,也听的呆了。 任平生哼了一声,踹了萧庆正一脚,松开了他。 桓广阳也放了手。 萧庆正脸上冒汗,伸手捧着肚子,呻-吟着顺着墙慢慢滑了下去…… “我想打他的脸。”桓十四郎不服气的嚷嚷。 像萧庆正这样可恶的人,啪啪啪打脸,打的他脸肿眼肿没有面目见人才对啊,打小腹疼归疼,别人看不见,岂不是不够解气么? 桓广阳默默看了任平生一眼。 桓十四郎倒也聪明,“打萧庆正的脸就是和打陵江王府的脸,对不对?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嚣张,却不教训他么?” “他是大王的孙儿,要教训他自有大王。”任平生简短道。 桓十四郎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 眼前放着个不顺眼的人却不能惩治,这真是让他难受极了。 “舅兄怎来了?”任平生走到范静和任江城面前,口中问着范静,却微笑凝视任江城,目光中满是溺爱之意。 范静道:“外甥女担心你,又恐你未用暮食,腹中饥饿,特地送饭食过来。”任江城笑,“不光阿父,还有杜大夫呢。他要为伤者缝合,一定很劳累,需要进补。”桓十四郎眼睛亮了,不自觉的往这边凑,“八娘,有我的么?” “祸是你闯的,罚你今晚不许吃饭。”任江城板起脸。 桓十四郎不服气,“两人互带家奴相殴,又不是什么大事!谁知道萧庆正捣鬼,会把秦参军叫过来啊。八娘,我没料到他这般无耻阴险。”任江城轻笑,“你一个没料到,便把我阿父和你阿兄都牵扯进来了。十四郎,一个没料到,便能令你推脱掉所有的责任么?”桓十四郎脸上火辣辣的,正赌着气想发通火,却见萧庆正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趁着众人不注意要往密室移动,便大吼一声扑了过去,“萧庆正,你又想做什么?” 萧庆正喘着粗气奋力挣开他,便要往密室的方向跑! 任平生飞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