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任江城一眼,怪声怪气道:“任平生,你可要把你这宝贝女儿看好了,看严实了,要不然……嘿嘿……”他发出一阵刺耳难听的笑声,好像猫头鹰在黑夜中鸣叫。 任平生直视他透着凶狠残忍的双眸,缓缓道:“这双邪恶的眼睛竟然盯着我的爱女,真是令人难以忍受,不如将之剜出来……”腰中长剑一点一点慢慢拨出,寒光幽幽。 萧庆正咬牙冷笑,“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你欠我的都要十倍百倍的还我!”怒气冲冲,挣扎着上了岸,走了。 天渐渐亮了,他在岸上独自行走的背影,似一匹受伤的孤狼。 任平生低声向手下交代了什么,之后便满面春风的向任江城走过来,“阿令。” “阿父。”任江城惊喜的迎上前。 任平生扶着她的双肩仔细打量,由头看到脚,由脚看到头,目光慈爱又贪婪,“上回见面的时候阿令还是个孩子,现在长大了,这般美丽聪慧,和你阿母像极了……”任江城仰起小脸看他,喜悦的笑,“我和阿母很像么?阿父,我不记得阿母长什么样子了……”任平生鼻子酸了酸,轻声道:“阿令那时还太小,自然不记得。” 任江城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要和阿父说,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说什么是好,只看着父亲傻笑。 任平生也是一样,含笑看着女儿,一会儿替她理理鬓发,一会儿替她拢拢披风,却找不到什么话来说了。 他们父女二人面对面傻笑的功夫,任平生的手下已利落的将尸体逐一抬到岸上,整整齐齐并排列好。处理好尸体之后,又打来江水,将船上的血迹一一洗去,忙忙碌碌,井然有序。 任平生握住女儿的手掌,怜惜的喃喃:“阿令的手这么小,这么稚弱……” 任江城双手被父亲温暖的手掌握住,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阿父来了,有人保护我了,有人为我遮风挡雨了……”心中欢喜,笑嘻嘻的问了声“阿父”,仰头四顾,神态得意。 她想向整个世界大声宣布:阿父来了,我不再无依无靠,不再孤单无助! 桓广阳的身影映入眼帘,她不由的呆了呆。 他也在这里么? 桓广阳和她目光接触到,微微点了点头。 任江城回报他一个夷愉的微笑。 桓广阳缓步向这边走过来。 “这么早。”任江城嘴角微微上扬,“听声音大船那边没什么事了,对么?” 喊杀声已没有了,看来不是桓、瘐两家联手把来犯的敌人消灭,就是敌人逃跑了。 “是,没事了。”桓广阳道。 萧庆正不可能真对乐康公主做什么,他派去袭击在大船的人只在外面叫唤,没有一个人往里冲,现在更是已经全数退散。 “桓郎君,你怎么会在这里?”任江城笑吟吟的问道。 她这会儿心情太好了,觉得空气都比平时好闻,整个世界无比美好,喜气洋洋,笑靥如花。 “卫兵擅离,我不放心,过来看看。”桓广阳简短道。 “不过可惜,你来晚了。”任平生依旧握着女儿的小手不放,语气淡淡的。 桓、瘐两家的卫兵全在大船上,所以萧庆正才会畅通无阻,任江城才会身陷险地。现在方才看到桓家的人,任平生便没有好脸色。 桓广阳欠欠身,“仆赶到之时,正好看到贼人后背中箭,愕然转身。之后将军清理贼众,井井有条,仆不便出面打扰。” “是么?”任平生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桓广阳称萧庆正为“贼人”,称任平生格杀萧庆正的手下为“清理贼众”,也就是不会将这次的事件视为陵江王府和桓家的恩怨了,至少表面上不再追究。对于任平生来说,少了一件麻烦事。 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