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几乎是已经没有半点知觉了的左手,就见左手手腕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正深深地扎着一根银针! 他根本不知道,这根银针是哪来的、更不知道自己这条手臂是只是一时发麻使不上力还是从今以后就彻底废了,可这时候也已经顾不上这许多了,满脸惊恐地把腿就往门口跑。 “现在才想起来跑,是不是有点迟了?”先前那道声音忽然轻轻啧了一声又再次开口,同时响起的,是房门被推开的一声“吱呀”轻响——张承一行人个个警服笔挺、神色锐利,直直地看向屋内。 那人也算是反应迅速、见状几乎是立时转身、拔腿就跑回了病床边:“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张承猛地停住了脚步,却忽然抬起了头去看天花板。 “了不起,了不起。”上方突然传来了几声鼓掌声,却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口中的“夸奖”听起来一样满是敷衍和漫不经心。 紧紧贴着病床的人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这才看见——居然有个少女屈着一条腿、斜倚着靠在房梁上。 见他看过来,少女也微微低了头看来,轻轻笑了一声:“你的手还有力气杀人?真了不起!” 那人一惊,随即就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是你?你对我的手做了什么!” 少女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那人咬了咬牙,猛地转头又看向病床:“他现在这样,杀他根本不需要用刀!” 他今天被当场抓到,反正横竖都是要死了,那也不妨多拉个垫背的、也算不亏了! “啊!”一声惨叫骤然划破夜色,那人膝头一软、捂着膝盖猛地跌跪在了地上。 房梁上的人忽然伸手一按,随即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一跃而下。衣料轻擦间发出一阵“哗啦”的轻响,随即已经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警察在这儿,我不好意思下手太重。第一次你要下手,我只随手打了块碎木屑。”凌霄随手掸了掸自己的裙摆,看了眼床边地上的一小块木屑,转了转手里那一支非金非铁的笔——她平时本来一直放在包里的孤心笔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握在了手中,“第二次,这枚银针也不过是让你的手臂麻上几天。” “但凡事可一可再不可三,有句话叫事不过三——你不懂,我就教你懂。”凌霄看了眼病床,又看了一眼已经指挥着人把凶手控制起来的张承,冷冷道,“拿了柄水果刀就敢来杀人灭口,电视剧看多了吧?你放心,你侄子明天早上一定醒不了,最快也得到后天。” 那人身形一僵、猛地回过头来看她、一双眼睛眦目欲裂:“你们设计我?” “老实点!”几个民警立时制住他、厉声喝止。 凌霄忽然间收起了脸上那向来都有些漫不经心的神情,目光骤然凌厉:“你父母兄嫂、还有伤重濒死的侄儿,你手上五条人命,哪个不是你血脉至亲?别说设计你,杀了你我也毫不手软!” “凌霄!”陈颀一下子变了脸色,急急出言喝止,一边又急忙转头去看张承,就见他正定定地看着凌霄、目光沉沉。 凌霄看了他一眼,微微敛目、止住了这个话题,垂下眼帘淡淡道:“你们把人带走吧,我在这儿陪这孩子。” 张承深深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走。” …… 接下来的后半夜平静无事,凌霄抱着自己的笔靠在床头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才又见到了陈颀师徒俩、却不见张承的身影。 “他还在安排接下来的手续和事项。”陈颀顺手给她递了个馒头。这是个没有馅儿的白面馒头,颜色也有些发黄、卖相不怎么好,吃起来也有些粗糙。他原本还担心凌霄吃不惯,见凌霄随手接过后就着粥吃了一口、半点都不当回事儿,略有些诧异,却也并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又把话题绕回了案子上,“凶手都招了。” 凌霄喝了口粥,挑了挑眉、略带几分询问地“嗯?”了一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