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确实做的过分,但是他已经去了,希望能消一消阿兄的怒火。”顾启珪为沐沣斟上茶水,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二人,这事儿自然是他该做的。 沐沣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启珪,抿了一口茶水,“去了啊?这样挺好的。” 顾启珪,默。他当然知道肯定二皇子肯定是掌握了某种讯息的,但是他也不心虚,反正朱仕瑾就是去了。 “也亏得当时你能注意到那个,不过此时朱府还是应该好好感谢你才是,这么些证据都是你提供的吧,这可是大大帮了他们一族。”沐沣又感叹一句,要不然与扎布耶的生意说不定就得成功了,之前他们是完全没有把老三、朱家和罗国联系起来的,自然也不会朝着他们案方面去查,要是这最后一桩买卖成功,那真的是不管是皇室还是朱府都成了罪人了。 谁能想到这一件事的开始起源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少年,沐沣叹了一口气。因为顾启珪还没有正式出仕,所以朝中不会太过注意他,就是他干了什么事儿,大家也会先想到他父亲,才情卓绝的顾昌逸,谁能想到就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把他们坑了。要不是经历过几次偶然,就是沐沣都不会注意到,顾家昌逸的名声实在是太过显眼,在这种情况下,他身边儿的人就难以出名堂。 顾启珪笑笑,说道:“只求朱府的人不要太针对我才好,谢不谢的我都不在乎了。”他本就不是为了朱府才帮助朱府的,所以他不稀罕要什么感谢。只求他们能对娘亲客客气气的,就可以了。 第二日,是放榜日,整个金陵城自是非常的热闹,在乡试中过试的学子都要称举人,过了试就是做官的预备军,所以这放榜自然也是与院试的规模有些微的不同。 “还真是热闹,”沐沣看着金陵街道上的人感叹道。 顾启珪也跟着向下望去,下面的情况说是热闹都算是小的了,人群之中入目的都兴高采烈。“不过这也算是赌博了吧,就不怕官府的人抓吗?”顾启珪疑惑道,因为他看见有人直接在‘贡院’的门口设了赌案,就等着人下注呢。本朝虽然不禁赌,各地又有赌坊,但是并不允许聚众赌,现在这样太也明目张胆了些。不过想来是有什么他不知道,不然就是再多的钱财也不至于让人做到这种地步。 还是顾启锋了解的多些,给他解了惑。就只有猜乡试名次这件事是个例外,因为这行的也算是雅事。最后的赌资都是六四分成,赢的人了只可以把自己的本钱拿走,然后额外给你一成,剩下的要全部交公,用于金陵城的共享公共事务,听说‘贡院’就是这样建造起来的,输的人也算是金陵做了贡献。因为金陵富人多,倒都乐得这样行事,也有富豪就算是赢了,也分文不取的,算是用银子买个名声。 “这也算是别处心裁吧,把一个放榜日弄得这样热闹,也算是江南独有的风气了。”沐沣笑着说道。 这次放榜时间推得比较晚,一直等到午时,‘贡院’那边儿才有些动静,几个衙役拖着红榜走了出来,“放榜——”顾启珪又听到了这雄浑的声音。他们几人就站到了窗边,探头向外看去,现在哪哪都是人,不过因为听见声音,倒是没有那么吵闹了。 “唱名——”乡试名唱十七,自下而上,这十七名的红榜也是等唱名完毕才会贴出来。而其余名次的红榜虽然已经贴上了,但是也得等前十七名贴出来之后,才会把红榜上的红纸揭开,让众人观看。因为这里聚集的人众多,也是为了重视,这次唱名都是要连喊三遍,然后由府役立刻去学子对应的客栈报喜送榜,所以说,要是哪家客栈出了解元郎,可是很有面子的事情,毕竟这解元郎可是三年才出一个。 唱名开始,人群之中不时发出阵阵欢呼。第十四名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他应该是家人陪着来的,想来家应该是离金陵城不远,不然也不能赶考连家里人都跟了过来,他身边站着的长辈一看就是老实的农家汉子,现在是一脸喜气。这样的家庭,穷极一生也许只能培养出这一个孩子,也许一家几十口人都舍不得吃穿就供养出这一个举人,但是之前所受的苦,现在是完全得到回报了,他跟的是一脚踏进了龙门。 顾启珪看着这一幕颇有些感触,所以说古代重科举啊。 “第十名,顾启锋”,“第十名,顾启锋”,“第十名,顾启锋”顾启珪正在想事情的时候,这三遍声音就传了过来。 顾启珪赶紧站起身来,欣喜的说道:“恭喜二哥,二哥快下去,衙役应该过来了。”二哥也算是熬出头来了,或许分家,最大的受益者是二哥也说不定啊,起码家中没有了那些个牛鬼蛇神,他能潜下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当初参加个科举还得看他人眼色。至于要下楼去,那是因为衙役过来报喜送榜,当然要从新出炉的举人老爷手里得到赏钱才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