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明显弯折的翠竹前停下,宽袖下的五指轻轻一拂,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开。 祁见钰此次暗潜回京,只停留了这三日,便如朝露一般,无声无息的消失。 小皇帝接到济王殿下送来的战报很内伤。 不带这么无耻的,明明是你一手拉拔了叛军想造反,还悄悄召集了名下的正规军添助力,结果见事迹暴露,立刻倒打一耙,信中一腔热血,大义凛然地自夸召集了名下军队,是为国为民在剿反平乱,他不顾自身安危,在西郡是如何神勇冲杀,整一瞎扯谈。如此便算了,竟又厚着脸皮再提,可是叛军势力太广,他身单力薄,兵力有限,请求皇帝再派送援兵支援。 祁见铖还能不知,若再派兵,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朝堂之上欣慰感动的连连点将,回信中亦是同样满怀热诚,兄弟情深。 只是这批紧急派送的援兵,不是粮草三番五次被抢被烧,就是行军路线山路十八弯,外加龟爬无数。 祁见钰也识趣,没玩得太过火,在两人一来一往的频繁通信中,结束了这场赖皮无耻的内乱。当然,援兵们也很巧的在结束内乱的隔天与大部队会合,大家一起回京,论功行赏。 在济王荣归朝野这日,万翼上朝前走出府门…… “在下能不能说,相逢即是有缘?” 熹微晨光之下,花医师提着医箱,顶着一头露水朝他露出不逊朝阳的笑容,“好巧啊,又见面了。” 第二十五章 “人生在世,知己难逢。”花应然指天画地,痛陈真情,“这是来自友谊的呼唤。” “原来花神医竟是如此情深义重之人。”万翼似笑非笑道。 花应然痛心疾首,“万郎莫不信我?医者仁心,这一路我都在想,若是失了我,不知万郎日后该如何承受病痛之苦?心忧如焚呐。” 万翼不疾不徐道,“府上已有医师,花兄多费心了。” “哦?”花神医拇指摩挲过红润的下唇,“府上医师多年还未能治愈万郎身上的顽疾,何不让在下一试?好歹在下也薄有虚名。” 少年眼眸一暗,平静地道,“万翼身子康健,何曾患有顽疾?” 花应然却是意味深长道,“……当真没有?” 万翼神情淡淡,目光似有若无的掠过他的脸,“花兄何出此言?” 花应然一派医者悲天悯人的姿态道,“这便是神医与普通医师的区别,医者父母心,万郎何必存有疑虑,咱们这一路共患难同甘苦,在下为人处事,万郎你定当清楚才是……”说到这,他又打蛇顺棍上,厚着脸皮改了自称,“愚兄与你一见如故,再见倾……咳,交心,或许是前生有缘,便觉万弟好似自家亲兄弟一般,如何忍心眼看着弟弟顽疾在身,而不尽这绵薄之力?至于诊金……自然从优,从优。” 万翼慢条斯理的拆台,“咦,怎的我记得上次花兄明明曾言‘谁说医者就必须要父母心,即便是亲兄弟,诊金一文钱也都不许少’?” “因此才说愚兄对万弟是一见如故,分外着心,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啊。” 万翼默…… 神医见过,如斯死缠烂打不顾颜面的神医,倒真是第一次见! 思及花应然一口咬定他患了多年顽疾时的语气,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令万翼眼底厉光峥嵘—— 莫非,他已经察觉到什么? 也好,既然他自动送上门来,他又何须客气,索性将他纳入门下,他倒要就近看看这花神医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万翼拿定主意,温厚一笑,拱了拱手,“如此,便有劳花兄暂屈寒舍。” 花应然忙不迭回礼,“自是应当,应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