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一愣,而后单膝跪地,膝行几步到万翼身边,毫不忌讳的握住他软软垂在地上的左手,凝神诊脉,“公子无需多想,若公子有任何不测,属下定以示谢罪。” 万翼沉默了下,淡淡道,“若我死了,也能解开你毕生的束缚,将来无论何时……若我不在了,你便自行离开罢,好好娶妻生子,过过安稳的日子,长老那我会留书相告。” 影一认真的抬起头,忠贞坚定地道,“属下的身与心皆是属于公子的!” 士为知己者死。他从未觉得和公子生死相随有什么不好。 饶是病得七荤八素,万翼听罢影一的宣誓还是忍不住喷笑,“好吧,那往后若吾不得不孤寡一生,或许还能引影一相伴。” 影一闻言大惊失色,“公,公,公子是什么意思?属,属下只是打从心底敬重景仰公子,没有任何仰慕亵渎的意思。公子千万不要误会……”他其实爱得还是女人啊tat万翼缓了口气,还能挤出一丝调笑的力气,“你不是说,你的身心皆属于我?” 影一小心翼翼地道,“……景仰与仰慕是两回事……” 万翼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影一蓦地弹跳起身,狂喜地吼一声,“公子!” 万翼看向他。 影一立刻不要钱一般从怀里,袖中,绑腿内不断地掏出一瓶瓶药丸—— “公子!你未染疫病!只是得了风寒!” 当祁见钰踏着余晖回到乔木下时,莫名觉得气氛突然微妙得……轻松了许多。 未及细思,当他看见万翼试图起身,却无力委顿在地时,慌忙奔去扶他,“万郎,你有没有事?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你先别动,好好躺着扒拉扒拉……” 万翼偏过头,口中压抑地低咳着,疏远地道,“我没事……咳咳,多谢殿下关心。” 祁见钰尚扶在他肩上的手僵了下,高傲的自尊心又被刨出一个洞,另一只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只道,“本王……去煎药了。你无须多想,好好休息才是。” 少年却不容他逃避一般,在他欲离开后,抓住他的衣角,仰起头,微红的眼角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殿下……殿下何苦要为万翼冒如此之大的风险?你最应该做的,就是抛下我,先行回城。” 树上的影一看到公子这副哀婉动人的模样,不慎脚底打滑,差点从树上跌下去。 奈何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济王殿下的眼中,这无疑是致命毒汁一般,一击必杀。 他磕磕巴巴道,“我……本王只是顺便救你的。” “殿下,是不是……是不是对万翼,依然……”万翼偏过脸,耳轮微红,似难以启齿般停下。 祁见钰的心跳霎时破表,脑袋乱成浆糊,“本王……只是……” 影一单手捂脸,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哦,济王殿下,您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怀春少女。 万翼羞涩够了,直接单刀直入,“殿下……还喜欢万翼吗?” 祁见钰只是手足无措的维持着僵立的姿势,整个人烧得厉害,好半晌,他终究还是诚实地顺从自己的心意,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万翼低低地道,“……为何要喜欢我?万翼除了这皮相,还有什么能值得殿下倾心厚爱?” 祁见钰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本王……若是知道就好了。” 万翼似鼓足了勇气,边低咳着边道,“万翼……咳咳,恐时日无多,今夜只是想说,当年那句‘对同性未有兴趣’的话,当初是真的,可是现在……”他暧昧M.daOjuhuishOU.cOm